旺仔嘻嘻的笑。
“谁怀孕了?你这么,知道怀孕是怎么一回事呢?”芙蓉松懈下来,捂着嘴打了个呵欠,唉,难道怀孕也传染吗?刚听闻关月秀怀了身孕,怎么又有人怀孕了?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谁怀孕了旺仔?”
“我。”旺仔笑。
“胡。”
“不是我。”旺仔伸手指着院子里欢脱的老母鸡:“老母鸡怀孕了,老母鸡怀孕了咕咕叫,要下鸡蛋。老母鸡怀孕了……”
“唉,这孩子。”芙蓉把旺仔扔到地上,她翻了个身,接着睡去。
旺仔精力旺盛,听母鸡在院里“咕咕咕”的四处叫,他便拍着手在屋里喊着:“老母鸡怀孕了,老母鸡要生了……”
“唉,又是一个脑子缺根弹簧的,怎么傻的跟葫芦时候一样?”芙蓉打着呵欠:“难道傻这东西也会传染?活这么大,倒是头一次听闻老母鸡怀孕的。”
一提及“怀孕”二字,芙蓉又坐了起来,睡意全无,她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是了,这已经是第四了,按王紫秀的进度,关月秀的那几件衣裳,她应该做好了。
芙蓉心中放不下,想着去看看。
破庙静悄悄的。芙蓉在门口叫了几声,没人应答,倒是震的头顶的梧桐花簌簌而下,落了她满头。
她揪下梧桐花,偷偷往破庙里瞅了瞅,还没挨到门呢,门就自动开了,破庙里一个人也没有,王紫秀跟王老爹不知去了哪里,唯有几块布安安静静的躺在篓子里。
这些布料芙蓉认得,有水色烟罗纱,有玛瑙红的碎花绸缎,还有做半臂用的细纱,想来是给关月秀做衣裳用的,这些布料还完好无损的放在篓子里,那关月秀的衣裳一定没做成了。
她心中纳闷,王紫秀这会儿去了哪里呢?
“呜呜呜……”真是曹操曹操就到,正想着王紫秀呢,王紫秀便哭哭啼啼的回来了,哭的梨花带雨,前襟都湿了,眼睛肿的像桃子。
她似乎没注意到芙蓉,躬着身子在破庙里一阵翻找,把药吊子都翻过来看了看,然后把铺盖卷也展开来抖了抖,然后便坐到针线篓子边拿起布料看了看,又放下,然后又哭。像是失望的模样。
芙蓉咳嗽了一声。
王紫秀抬起头,这才发现身边有人,她理理散乱的头发,吸吸鼻子:“苏夫人——”
“紫秀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哭的这么伤心?”
“我爹—”提及王老爹,王紫秀哭的更厉害了,眼泪簌簌而下,比门口的梧桐花落的还快:“我爹他……我爹他……我爹他……呜呜呜……死了……”
“啊,你爹死了?你爹这死的……也太突然了。”芙蓉脱口而出:“怎么死的?”
“我爹没死……呜呜呜……”
芙蓉尴尬:“紫秀姑娘,这生死可不是乱的,你爹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你应该弄清楚才好……”
“我爹没死。”王紫秀揩揩脸上的泪,可她的泪怎么也止不住,一时之间又落的满脸都是,她白嫩的脸也瘦了一圈,她伏在桌上呜呜的念叨着:“这下我爹完了……要被送到青楼里接客了。”
“什么?你爹要被送到青楼里接客了?”芙蓉上前去摸了摸王紫秀的额头,她的头也不烫啊,怎么这样的胡话呢,芙蓉拍拍她的肩膀,拿块湿毛巾让她擦擦脸上的泪,然后心问她:“紫秀姑娘,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了?你爹怎么会被送到青楼接客呢?你听谁的?”
“我没有受刺激……是他们亲口的,如果我不拿银子去赎我爹,就把他送到青楼去接客。”
“紫秀姑娘……你不要怕,你爹好歹是男人,把他送到青楼去,谁占便宜还不一定呢。”
“啊——”王紫秀像突然顿悟了似的:“苏夫人……我只顾哭了,才想到,他们把我爹送到青楼去是没用的,我爹是男人。”
“唉。谁这么吓唬你?瞧把你吓的,脸都白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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