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慕白,你的算盘打的准不准?”
“准啊。”
“真准吗?”芙蓉乜斜着安慕白,晃了晃他手中的算盘:“可我怎么听,王老爹在这儿吃了几个菜就要六两银子呢,你们不是童叟无欺吗?欺负王老爹他不会算帐啊?”
“我就呢,芙蓉你最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事你都知道了?”
“原来真有这事?你们掌柜的呢?”
“谁找我?”杨波从楼上下来,笑着对芙蓉道:“芙蓉啊,紫秀姑娘把你都请来了?六两银子的事,我看就算了……先前我不在,二们不懂事,让紫秀姑娘拿银子赎人,我瞧着大可不必的,既然紫秀姑娘已经来了,那就把她爹领回去吧。”
王老爹抱着烧鹅道:“其实这事不能怪掌柜的,都是我不好,我来酒楼里点了一只烧鹅,肚中饥饿,又叫了菜,闻到临桌的喝酒,那酒味儿很香,我就跟二,我也要一壶,谁知道……光是那一壶酒,就值五两多银子呢……算帐的时候,我差一点儿没被吓死,原来底下还有这么贵的酒啊,以前我在乡下的时候,喝一壶才几文钱呢。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不问价钱就乱叫东西……伙计们把我捆起来,也是应该,后来掌柜的回来了,见我一个老头可怜巴巴的,就这顿免了,酒也算送我的,烧鹅也送我了。”
原来如此。
王紫秀给众人道谢,扶着王老爹往外走,王老爹紧紧的搂着烧鹅,摸索着拉住杨波的衣襟:“掌柜的,我还想问你要点东西。”
“爹,掌柜的已经免了你的酒菜钱,你……”
“没妨碍的。”杨波笑了笑道:“老爷子,你还想要什么?是不是那酒味道不错,你想再喝一壶?”
“那酒太贵了,哪是我这种人喝的起的,我不要酒,我还想要一只烧鹅,你放心,我不白要,回头我给你送钱来。”
“一只烧鹅?那好办……”
“爹,一只烧鹅不就够了吗?为什么要两只?”
“傻孩子,苏夫人这样帮助咱们,咱们有烧鹅吃,自然要送给苏夫人一只,只是如今我没带银子……”
“老爷子,你就放心回去吧。”杨波笑扶着王老爹跨过门槛,又帮他们叫了一辆马车并安慰他:“我跟苏夫人哪,是几十年的老友了,她这个人哪,做好事从来不留名,你若用烧鹅感谢她,她定然不收的。不然这样,一只烧鹅,我替你请了。”
“掌柜的,你人真好。”王老爹笑逐颜开。
送走了王老爹并王紫秀,杨波请芙蓉楼上坐,果真端了一只烧鹅给她,芙蓉倒也不客气,“吧嗒”着嘴吃了起来。
酒楼的伙计忙里忙外的,杨波又叮嘱他们:“以后再遇上王老爹这样的情况,得饶人处且饶人,万万不敢再捆了人家要银子了,这跟截道儿的有什么区别?瞧瞧把王老爹给吓的,差一点儿喘不上来气,万一把他吓出好歹来,咱们怎么跟人家家人交待?咱们开门做生意,赚的是客人的钱,即使偶尔有人吃了饭没钱付,也不要太为难人家,若是有银子,谁愿意白吃白喝呢,再,王老爹也不是故意白吃白喝的……”
伙计们点头应是。
芙蓉揪了一个肥嫩的鹅腿含在嘴里咬了一口,这烧鹅肥而不腻,咬一口外焦里嫩,她笑着对杨波道:“王老爹腿脚不好,眼睛又不好使,还辛辛苦苦到你们这里买烧鹅,都怪你,把烧鹅做的这么好吃。”
“好吃也是错?”杨波笑:“哪有你这么夸人的。”
“我听你把人捆起来了,还以为你变成地主老财了呢,想着杨波不会一有钱就变坏吧?如今发现你还是大好人我就放心了,不然我都不敢吃你家的烧鹅,怕你把我捆起来。”
“我捆自己也不敢捆你呀。”
“真的吗——”最后一个“吗”字,芙蓉的声音拉的很长,像绵绵的面条似的,她拖着长腔,眼睛却滴溜溜的往楼下瞅。
沿街的巷子里,来了一顶花盖轿子,轿子稳稳当当的落在酒楼门口,有个穿玫红色浅红团花长褂的女子颤颤巍巍的下来,她的青丝一丝不乱,甚至亮的发光,她发间插着一只赤金如意簪子,发尾点缀着三颗饱满的白珍珠。或许是她的青丝太过油亮,以至白珍珠的光彩都被掩映了下去。
“不好。”芙蓉皱眉,身了不经意的哆嗦了一下,手中的鹅腿差点掉下楼去,她赶紧握住。
“怎么了?”杨波也被她这动静给唬住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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