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设大街88号，玖隆集团总部。</p>
这是一个九层的独门独院，停车场里好车很多。</p>
凌佳易从洗得铮亮的奔驰ML350里下来，在保安的礼敬中走进大楼。</p>
大厅很宽敞，挑高差不多有五六米。</p>
大理石地面明显抛过光，对穿裙子的OL不是很友好。</p>
地毯左右各摆着三盆高大的绿植，象征着——三生万物。</p>
漂亮的前台姑娘站起身，灿烂地对他微笑。</p>
凌大公子对睡过的女人很难再提起兴趣，就像拿着优惠券去吃同一家店，那种廉价感让他不屑回顾。</p>
而且，他认为不新鲜的食物会让人反胃。所以只轻轻点头便潇洒路过，直接走进电梯。</p>
9楼，独属于董事长凌厉。</p>
这个并不高大的老者弯着腰在女人的脸上仔细打量，不时用眉笔和粉扑将自觉差点意思的地方轻描淡补一下。</p>
“你看。我的手艺确实提高了，这脸蛋、这眉毛，多好看。”</p>
女人头发有些散乱，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p>
凌厉把手里的化妆品交给一旁的保镖，又在老汉衫上将沾到的粉抹干净，最后，帮她捋了捋发丝。</p>
“云想衣裳花想容，浓妆淡抹总相宜。”</p>
他穿起放在老板桌上的蓝色衬衫，一边摇头晃脑地吟诗。</p>
眉边黑痣上的一根长毛也跟着摇晃。</p>
凌厉五十多，五短身材，长得不好看还有大肚腩，唯一可取的就是慈眉善目了。</p>
很难想象他有两个玉树临风的儿子，亲的。</p>
他慢条斯理地把一颗颗扣子系上，将下摆塞进西裤里，又掸了两下袖口。</p>
一屁股坐在女人对面的沙发上：“年轻好啊，精神头足，有干劲儿，能干。”</p>
说着拿起一张照片，满面和蔼。</p>
“瞧瞧，照片里的你们多有活力，让我也想到自己年轻的时候。</p>
“哎，可惜咯，年老不以筋骨为能。</p>
“这些年我就后悔小时候没有好好读书，只顾着学习文化，没注重身体上的锻炼。”</p>
凌厉放下照片，挪挪身子，让自己挨近女人，拉起她的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柔嫩的掌心。</p>
“泰国、缅甸、柬埔寨。嗯，是好地方，我前些年也去溜达过，风景不错，就是有些热。”</p>
茶台上的电动水壶烧开了，发出嘀嘀的声音。</p>
凌厉随手关掉，又叹了口气，拍拍女人的手背，似乎还想说什么。</p>
这时，凌佳易哼着小调推门而入。</p>
“爸，我来…呃…”</p>
凌大公子的眼睛扫过亲爹古香古色、满是书卷气息的办公室，硬生生将一半的话咽了下去，腿肚子软软地踱到一边站着。</p>
“哟！我大儿子来啦。”凌厉眯起眼睛，和颜悦色地冲两个保镖挥挥手：</p>
“送出去吧。她喜欢那边就送她过去吧。年轻，就是本钱啊。”</p>
闻言，保镖之一将昏死过去的女人拉起。</p>
一根沾着血迹硬邦邦的黄瓜从软塌塌的身子里掉出来，横在地毯上。</p>
另一壮汉把散落各处的衣物捡起，内衣裤袜装进塑料袋，只把一件绣着黄色向阳花的长裙罩在女人身上，遮住那无与伦比的身材。</p>
一前一后，抬着就走。</p>
“等等。”</p>
凌厉捡起黄瓜，走过去塞进后面保镖的西服口袋：</p>
“黄瓜送食堂去，多吃蔬菜对身体好。</p>
富贵不忘贫贱时。买卖再大，也不能随意就浪费。”</p>
凌佳易眉梢颤抖，暗暗告诫自己永远都不要在公司的食堂吃东西了。</p>
通过肿成猪头、画着纸人般恐怖妆容的那张脸，他没办法认出女人的身份。</p>
但从那曼妙的身材和右小腿上的一颗红痣……</p>
他知道，这女人就是亲爹的情人，是自己惦记许久的大美人黄欣欣。</p>
凌厉关上门，随意抹了抹手，拉着大儿子坐到沙发上，笑呵呵地开始泡茶：</p>
“来，老爸前几天刚进的好茶。香叶，嫩芽，铫煎黄蕊色，碗转曲尘花。天快热起来了，喝点绿茶好。”</p>
凌佳易乖巧地点头，视线落在照片上。</p>
“大小伙子了，要看就好好看，跟老爸装什么相？</p>
啧啧，瞅瞅。这身体，多美。”</p>
凌厉抬抬眼皮，哈哈笑着，一手拈着茶杯送到嘴边，一手点着照片。</p>
画面上是两个在青山绿水中颠鸾倒凤的身躯。</p>
“你来晚了一会，刚才我让那俩憨货都尝了尝她的滋味。老爸心里知道，你一直惦记着小黄呢。”</p>
“爸我没…”</p>
凌佳易一口热茶囫囵咽下，烫得龇牙咧嘴，慌忙摇头。</p>
“没事儿。但老爸得劝你，黄欣欣脏呀，一点朱唇万人尝，她在外面被不少小年轻弄过了。要是别人，老爸早成全你了。”</p>
“她…死了？”凌佳易试探着问了一句。</p>
“胡说八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