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一天，大家并没有过于讨论成绩，有一件更大的事情占据了议论榜榜首。</p>
昨晚凌晨两点开始的德国世界杯决赛中，齐达内用光头撞了马特拉齐，被红牌罚下，一代大师就此谢幕。</p>
大B哥‘草草’了一天，吕晓峰等人也骂骂咧咧说意大利不讲究。</p>
方圆没什么感觉，也没看直播，对他来讲，直播也是重播。</p>
下午的时候，他收到了刘菁菁的短信，说物流公司的验资已经结束，牌照下来了，下一步的工作是用柯绍提供的十家店铺手续注册配送点个体执照。</p>
另外，刘菁菁告诉他，说开曼群岛的壳子注册完了，之后需要在香港开一个境外中转账户，尚需要一些时间。</p>
方圆打心眼里觉得这个女人十分职业，如果不是紧急事件，从来不会主动骚扰，工作进度基本都以短信形式汇报，并且言简意赅。</p>
他只回了两个字：“辛苦。”</p>
普通同学们放学了，方圆同以往一样，因作为班长被班主任陈婉留下来当做家长会的“迎宾”。</p>
除了“礼仪小子”的身份之外，他还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是榜样。</p>
陈婉当着所有家长的面对他不吝赞叹，说他是自强自律的典型，所有学生都应该向他学习。</p>
这种形式主义的东西，方圆不记得上辈子是不是怡然自得，但现在是很无感。</p>
不过他也不会拆陈婉的台，乐呵呵地站在讲台右边当人肉立牌。</p>
家长会结束后，两个人特意停住脚步和他说了话。</p>
一个是刘苏的母亲，小丫头的妈妈是个面色和善、慈眉善目的中年女人，保养得很得当，身上有一种政府职工的温婉大方。</p>
“方圆呀，苏苏跟我说她这回能有这么大的进步，都是因为和你一起补习的结果。明天就假期了，哪天有时间你联系苏苏，让她带你来家里，阿姨给你做好吃的。”</p>
方圆两辈子都没怎么体会过和长辈相处的日常，虽然满口客气答应，但心里也只是当做客气而已。</p>
另一个是秦婉瑜的母亲周芬芳，虽然也挂着满脸笑容，但笑容背后的严肃和凌厉却怎么都隐藏不住。</p>
“又见面了，小同学。”</p>
方圆毕恭毕敬：“阿姨好，阿姨再见。”</p>
周芬芳咽下嘴里的话，点点头，笑着走了。</p>
陈婉打发了几个围在讲台边问各种孩子日常学习问题的家长，教室里就没有别人了。</p>
她朝方圆翻了个白眼，说：“怎么着，又多了一个丈母娘？”</p>
“丈母娘这种生物，我一个都不想见。”方圆摇摇头：“走吧。”</p>
陈婉反复计算过很多次，但每当闲暇时，总会忍不住再算一遍。</p>
看着她盘腿坐在沙发上像个地主家的傻媳妇一样啪啪按着计算器，方圆喝着啤酒想笑。</p>
“别算了，咱俩这个月把所有奖金兑完，到时候你看看银行卡入账不就知道了么？”</p>
陈婉说：“那怎么能准，还有我每个月两千多的工资在里面呢…”</p>
每到这个时候，方圆就觉得她不像数学老师，更坚定自己成绩的提升的确只归功于自身。</p>
做生意只是他让钱生钱的手段，方圆并不是很热衷，如果有选择，他更希望自己能当一个躺着挣钱的咸鱼。</p>
突然不用再去想明天的课程表，他一下子变得空虚起来，当然，空虚只是心灵上的，实际上，放假的头几天，他很忙。</p>
教师的假期要比学生晚几天，而且陈婉报了驾校，下班后要花一些时间背科目一。</p>
放假第一天，他被刘苏和秦婉瑜拖出去了，因为林灵珊要走，去挪威，秦婉瑜只能以这种借口出来放松一天。</p>
一同去机场的还有黄超等艺术班几个人。</p>
林灵珊进闸口前回头瞪了方圆一眼，说：“我八月底才会回来，这个假期你不准欺负婉瑜，要多想想找什么理由才能把她从家里解救出来，让我知道你对她不管不顾，哼哼，下学期我就每周画一张你的大脑袋素描，贴在学校告示栏上！”</p>
方圆哑口无言，这威胁简直太残暴，心中默念干我屁事，跟我说得着么。</p>
再说，她妈妈那种防我跟防贼似的心态，我不露面对她更好些才对。</p>
他看着林灵珊拖着老高的一个行李箱过了安检，怼怼旁边的黄超，说：“听见没？小丫头片子威胁你呢。想想办法怎么把你女神约出来吧。”</p>
黄超耸耸肩膀没说话。</p>
之后，一伙人去了百鸟园，瞎溜达，看鸟。</p>
这天，方圆见到秦老二笑得很开心。</p>
分别时，秦婉瑜仍然弯着眼睛对大家说：“明天我就要参加暑假集训营了，差不多封闭一个月，你们要是去哪里玩，记得多往QQ空间发照片啊，我每周日可以用手机，会看的。”</p>
说完就笑着走了。</p>
第二天，被大B哥拽着去了东山温泉游泳，方圆起初是不肯的，但夏日炎炎，游泳池里的水很凉快，姑娘们穿得也很凉快。</p>
这事儿很上头，方圆出资，和大B哥连着游了好几天。后来吕晓峰、张尧、黄超和刘焕书等人也参与进来。</p>
天天游，游不动，他们就把泳池当温泉池，在水里泡着，除了脑袋跟着泳装美女的身姿移动，身子一动不动。</p>
导致游泳馆后来都流传出有流氓团伙蹲点偷窥。</p>
一周后，方圆觉得自己身上都泡秃噜皮了，才退出这个项目。</p>
有天晚上，方圆做了锅包肉，邀请陈婉来吃。</p>
“你教练流氓不？”</p>
“怎么算流氓？”</p>
“比如借着挂档摸摸大腿什么的。”</p>
“没有，比你正经。就是偷偷看。”</p>
“抽烟吗？”</p>
“我在车上就不抽。”</p>
在方圆的指点下，陈婉给教练送了几包华子，成功加塞了科目一的考试，一遍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