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霆瑀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态度模棱两可。
神情也很微妙。
秦如歌见他没有回应,也不打算再追问下去,这男人之间的事儿,她本来就没打算干涉,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倒是陆少磊。舞伴被人抢走,他一个人却落的清闲,找了一个地儿,端了杯红酒,沉着脸,眸子盯着舞池里的人看。
有时候,连秦如歌都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一边和温馨打的火热,又下聘又要结婚的,可一边又对陈珊妮念念不忘。
爱的越深,恨得越深。
握着酒杯的手一紧,她苦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脑子里又回想起来陆少磊给她的羞辱和警告。脑子一蒙,仰头把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舞池里。
一对儿看似相配的“璧人”正翩翩起舞。
“安易辰。你到底想怎么样?”温馨踩着五公分的高跟鞋,可却只能看到安易辰的胸膛,和他说话都得仰头,怪不舒服的。
“你要结婚了,作为你的前夫,我怎么都得过来和你说声恭喜。”安易辰笑。
温馨道,“不需要!别在那儿猫哭耗子假慈悲!我和你,早在两年前就结束了。”
“结束?谁告诉你我们结束了?”
温馨怎么以前就没觉得他这么厚颜无耻呢,脸上依然挂着笑,可心里却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扯唇冷笑,“不然呢?你该不会还以为我和你有什么关系吧?我想你的脑子应该不至于傻到连那场官司都不记得了,法院的判决书。我还留着呢!”
安易辰突然举高温馨的手,向外推她的腰,而温馨也随着节奏,优雅的转了一个圈,而后又被他搂在怀里,唇角勾起几分玩味的笑,倾前身,故意腑头,靠在她的耳畔,悄声道,“有件事,我想我有必要和你说下。”
“要说就说,别离得这么近!我怕少磊吃醋!”温馨别过脸,不想让安易辰碰。
“不离的近,怎么说悄悄话?”
“滚!我和你没话说。”
“你要是再动。我可不保证会不会把这秘密弄的人尽皆知,到时候丢脸的,可不只是你了。就连温家都要跟着倒霉。”安易辰知道温馨在意什么,所谓打蛇打七寸,卡住她的弱点,很容易捏在手里。
温馨仰头,美眸沉了沉,她果然收起了刚才的牙尖嘴利,“说!”
“我知道你还爱我!”安易辰故意说。
温馨道,“做梦呢你吧?要是脑子烧坏了,去医院看看,别整天想没边儿的事儿,恶不恶心?”
“可我还爱着你。”安易辰道。
温馨恐怕没想到安易辰会这样直白的不要脸,在她印象里,这男人手腕狠得让人心颤,那时候为了他的相好白杉,他可以不顾怀孕六个月的她,硬是把孩子从她的肚子里给剖出来,就是为了救白杉的孩子!
用她孩子的命换白杉孩子的命。
凭什么?
她凭什么要活的这么憋屈?
好不容易离了婚,她能过正常生活了,这人又开始阴魂不散的跟着她,自私也有个度,不是么?
安易辰在她这里的信用度是零,你能相信,前一秒还和白杉爱的你侬我侬,后一秒转身离婚说爱她的人么?
“爱?你有什么资格说爱?”
安易辰根本不管温馨的态度如何,他抬头,淡淡的看了一眼陆少磊,唇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来,拥着她转了一个圈,“就凭你还是我老婆!”
“你疯了?”温馨觉得安易辰今天就是来找茬的,她真是傻了才答应和这人跳舞,一曲还未结束,她要离开,“你要疯去找人疯去,别在这里砸我场子,你不要脸,我还要!”
“欸,你着什么急啊?难道在怕?”安易辰却紧紧地拥着她的腰,腑头浅笑。
“安总,安易辰,你到底想干什么?”
安易辰笑,“我是好心来告诉你,别到时候去民政局登记领证的时候发现,配偶栏里还写着已婚的字样!重婚罪可很重啊!”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么?这话你觉得我会信?安总,你别忘了,你和白杉也结婚了,何来重婚罪之说?”安易辰真当她是白痴么?法盲么?
说胡话也不想点可以让人信服的借口。
“我已经离婚了。”
“那又如何?”
“总之,你不能嫁给陆少磊。”
“我偏要嫁!”
“你再婚是在犯罪。”安易辰好意提点。
温馨咬牙,冷淡的脸庞扭曲成一坨,她强忍着心里的怒(www.ibxx.com)气,“法院判决书,还有离婚证都在我手里,你以为我傻啊!你随便编个慌我就信?”
“K!你要是不信,那就去民政局查查看,我是不是在说谎一目了然!”安易辰眸子里闪着的光让温馨害怕,脊骨子猛地往外窜寒。
喘了口气,她冷笑,“凭什么你让我去我就去?你以为你说的话我会信?安易辰,你做梦!我告诉你,就算我重婚了,我也不会回头!你就死了这条心!更何况这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你休想阻挠我的婚事!”
话说完,温馨没再看他,转身决绝离开。
秦如歌在一旁纳闷,呐呐的说,“他们这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像是在吵架啊?不过就跳支舞而已,火药味好浓!”
“如歌,你还小,不懂。”任杰的桃花眼向上挑了挑,一脸的若然。
秦如歌暗忖,好像你就很大一样。
眼睛一直盯着那边,这支舞跳完,众人纷纷牵着自己的舞伴走进舞池,而温馨径直走向陆少磊,不知道和他说了什么话,就独自离开了。
“好了好了,这戏也看完了,走,去跳舞!”任杰叫上苏佳臣,沈墨琰和曹行,约了几个舞伴,跳舞去了。
这边只剩下她和雍霆瑀两人。
气氛突然有点沉闷。
她如坐针毡。
“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你在这里等我,哪儿都不许去!等我回来送你回家。”雍霆瑀站起来,笑着看她说,“别乱跑,省的到时候迷路了哭鼻子。”
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
又来这一招!
“很疼诶!”秦如歌捂着额头,抬头瞪他。
雍霆瑀侧脸,扬笑道,“疼才能让你长记性!我可告诉你,要是我回来找不到你,扣你两个月的工资,外加年终奖!”
秦如歌的胸口一窒,狠狠地瞪着他。
扣!扣!扣!
妈蛋,这些上司是不是都有相同的爱好啊,动不动就扣人工资!
赤裸裸的资本家,大地主!
一点都不体会他们这些小老百姓的疾苦。
扣钱在他们嘴里只是弹指一挥间的事情。
可对她来说,就是大事。
迫于雍霆瑀的淫/威,秦如歌不得不妥协。
“好,我等你。”
雍霆瑀满意的点点头,整了整身上的西服后,便离开了。
秦如歌是看他和安易辰前后脚走的。
眼珠子又不由自主的往陆少磊那边看,却惊讶的发现,他面前的桌子上,已经放了十只水晶杯,全都是干干净净的。
这人到底是喝了多少的酒?
就算酒店是他家的,也不能这么喝是不是?
而且秦如歌发现,陆少磊的视线从刚才起就没有变过,而她也一直以为他是在看温馨,可后来才发现,这位置,刚好隔着陈珊妮他们那桌不远,就是个斜对角。
陈珊妮么?
脑子有点空,秦如歌呵的一声笑出来,恐怕那么多酒,也是为陈珊妮喝的吧?
“邵阳,我去下洗手间。”陈珊妮拢了拢肩上的皮草,化着淡妆的鹅蛋脸庞,微有些苍白,带着某种病态,她起身,温柔的看向林邵阳说。
林邵阳看她的脸不对劲,也忙的站起来,扶着她,“你没事吧?要是身体不舒服,我们就先走吧。”
好好的一个舞会,被安易辰搅了局不说,还把场面弄的这样不温不火,也就是陆少磊能做出来。
不过,这也不关他们的事儿,来参加这舞会,算是给足了他面子,要不是陈珊妮坚持,他怎么都不会来的。
“不用了,我就是去趟洗手间,别紧张。”陈珊妮笑着看向未婚夫说,这种被爱,被宠的感觉,可真好。
林邵阳虽不放心陈珊妮,可又不能陪她去洗手间,无奈下,只好点头,“那你小心点。”
“我知道。”
陆少磊的眸子突然一紧,放下手里的酒杯,站起来,才刚想要转身
一名穿着酒店制服的侍应生,手捧托盘,走到陆少磊的面前,训练有素的把托盘里的红酒杯递给他,“陆总,您的酒!”
陆少磊的眸子闪过一丝的狐疑,他根本没要酒。斤扑土划。
然后,这侍应生又从托盘下面拿出一张纸条,塞到他的手心里。
因为角度的关系,秦如歌并没有看到这一幕。
她只是单纯的想,陆少磊又要了一杯酒而已。
陆少磊一手握着酒杯,一手攥紧手心里的纸条,沉了沉脸,把纸条迅速的打开
我有话要和你说,5213客房,不见不散。
落款竟然是陈珊妮!!
他紧了紧眸子,纸条在他的手心里被捏成一团,手背上的突起的暗红色血管清晰可见,温凉的薄唇勾了勾,倏尔扯出冷笑。
仰头,很快把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迅速的离开。
秦如歌看着陆少磊急匆匆的离开,她也从沙发上站起来,突然心里有了另外的声音,不停的催促她去看一眼,看一眼。
“人家说不定是有公务要处理!”秦如歌自己安慰自己,边说边点头,“一定是这样!他一个总经理,一定有很多事要忙。”
左手手指甲抠着右手的手指甲,来回的走动。
可眼睛却不由自主的一直往那边看。
就去看一眼。
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