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牵娘心！特别是已呆傻了五日五夜的浑身是臭气的傻儿子，更是牵扯着娘的心。这毕竟是子疾五天来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娘听见子疾说的最后一句话。
韩女一把搂住子疾，听凭十七、八岁的大小伙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扒开娘的衣怀，含住娘的**，如同三岁大的小孩一样。韩女一时悲痛得泪如雨下。
就在韩女悲哀之时，突然听到自己在怀里对自己低语：“这都是子驷诡计。娘，别听！让儿救娘！”韩女这次知道了真情，但依然故作悲态，伏下头亲子疾时，耳语道：“儿啊！娘非死不能救你。此时不死也得死了，就让娘最后为儿尽点力吧！”
韩女说完抬起头来，一看子驷、楚女、秦溪正想自己走来，就大声哭道：“儿啊！你爹离不得娘呢？娘去了，你有大娘和哥哥的照顾。他们会替娘好好喂你吃、喂你喝的。你还有干爹，他马上就会回咸阳的。儿啦！娘只盼你早日清醒，好到坟头上，看你爹！看你娘哟！”说完，把樗里子猛地一推，推到刚走近的子驷脚前，顺手抽出子疾腰间的佩剑，一挥之下抹脖身亡。被孝公俯身的卜祝，也随着这一剑，同时昏迷倒地。
雾散了。秦公驷从韩女手中掰下了佩剑，收入插进子疾的腰间剑鞘，硬拽着子疾，一起跪在身亡的韩女前，誓道：“二娘！子疾永远都是寡人的好弟弟。寡人不会让第弟受到半点委屈，吃半点亏的。你就放心去陪爹吧！”
楚女自知愧对韩女、孝公，就亲自走到韩女身边，跽在地下亲手为韩女合上那不闭的眼。等韩女闭眼后，亲自指挥宫女将韩女抬回宜阳馆，在宫女的帮助下，为韩女装裹、入殓。边装裹，边想起韩女的种种好处来，想着想着竟泪下如雨。她看见韩女被公卿召唤后，如此幸福死去，在心里还真是生出了妒忌！楚女想到：虽然韩女她生前就深受孝公的喜爱，孝公喊她看似正常。可孝公为什么不喊我？莫不是恨妾谋死了孝公？一想到此，不由浑身颤抖。
子疾是何等精细之人，子驷的亲热、楚女的颤抖、秦溪下裳的湿块、卜祝的装神，全都入他的眼。他早就看到子驷眼里的那杀人的冷光！从小跟子驷一起长大，最知道哥哥是容不得有人强过他的。一想到自己数次胜过了哥，就恨自己为何将一根根绞索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一想到威严专权的干爹，就遗憾起干爹为何不领秦？干爹的这一不领秦，不仅自己的人头要落地，就连白虎、秦稷、秦泽水、马勇、秦桑、秦渠河……一颗又一颗人头、数不清的人头都要落地。景监，最冤的是景监，将以谋害孝公罪而死！谁会信？他要谋害还要等今天？何况他谋害了孝公命能得到什么呢？秦人谁不知，孝公最亲的两人，首是景监，次是卫鞅。可刀架在脖子上，谁都会信。昔日的宠臣、忠臣、功臣，今日全是判臣！而谋害孝公的真凶，反到是宠、忠、功臣了。子疾想到着，一股心中的呐喊，冲天在脑子里喊出：
干爹呀，干爹！爹最需要你时，你竟异想天开的去找什么大仙？荒唐也。师若不愚忠，不信仙，师在爹侧，谁敢谋爹命？谁敢想谋爹的命？这还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也，还是天意如此？我这神童也难断定也。
干爹！你看见公孙贾、公子虔哪两个死灰复燃的刑人那得意的之色了吗？若是看见了，你就知道了什么是妄想复辟者，那抢班夺权、疯狂报复的猖狂了。
干爹！你看见了楚女与秦溪是如何狼狈为奸的吗？你若看见了，就知什么是毒如蝎、蛇狠如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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