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明礼见张渚是真的打算就这样云淡风轻地告辞离去,不由慌乱又迟疑地叫了他一声:“清远!”</p>
张渚已经转到一半的身子顿住,然后微微侧头,看向了葛明礼。</p>
葛明礼挠了挠头:“我刚刚跟你说的,你都听明白了?”</p>
张渚点点头:“自然。”</p>
“那。。那你就这样?你这是何意,我没懂。”葛明礼试探着道:“咱两家这门亲事你现下是什么想法?”</p>
张渚直视着葛明礼的眼睛,在寂静而难熬的数个呼吸之后,缓缓启口道:“贤兄不必再挂怀前事阴差阳错,大婚之日已定,二月十八那一日,渚自会上门迎亲。”</p>
他说完这句话,对张渚拱手一礼,便转身轻捷飘逸地迅速离开了甬道。</p>
葛明礼无言地在原地站了好些时候,不断咂摸着张渚刚刚的言语神情,最终只确认了一件事,就是张渚似乎真的认下了这门亲事,并且没有表达任何的不满与愤懑。</p>
然而他无论怎么想都还是有点想不通,再是怎么豁达洒脱,常人遇到这样的事都该有些反应的,即便不退婚,也会找亲家掰扯理论一通的。</p>
张渚这般作为,是真的超脱了一般人的思维模式,不知该说他是善良还是太过冷情,全然不在乎这些人情世俗。</p>
然而容不得葛明礼再去思考张渚到底内心是何感想,已经快要将葛家翻过来的小厮墨儿总算是找到了站在种满了腊梅树的幽静小道上发呆的葛明礼。</p>
墨儿这一日总是跟丢自家老爷,偏偏大节下,府里府外又有不少人找葛明礼说事,而大家又总是最先找他这个贴身小厮打听葛明礼的下落,一天下来,墨儿实在是感到有些许心累。</p>
因此墨儿一见到自家老爷,便一个箭步跑过去,焦急地道:“我的爷,怎么又在这犄角旮旯赏起风景来了,明日元宵节,院里还有许多事要您去拿主意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