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枝死得十分突然。
她的案子早在数日前就有了定论:秋后押送边境随军为奴,终生不得翻籍。
罪孽深重的女人在军营里能做什么,那是无需而明的事。
当时未见她有任何反映,未料沉淀多日,竟在狱中咬舌自尽,天明时狱卒照例巡查每间囚室,发现她早已气绝身亡,嘴角的血渍都干涸了。
刑部尚书项铭下朝后才得知这消息,当即在心里叫了声苦,旋即,辗转寻到罗湖来,向君慕白禀告。
船亭外。
听闻怀枝的死讯,君慕白还是有些惊动的,片刻才道:“有劳项大人亲自跑这一趟。”
罢了再不言,眉目低敛,彼时心情难测。
掂量着他的神态,项铭不确定问:“不知怀枝可有亲属?若有的话,由家人带回乡安葬也算落叶归根了。”实则,对她的底细,他这主审岂会不知?
君慕白果然道:“怀枝自小入宫,举目无亲。”
项铭露出苦恼之色,“这……”
不等他多有迟疑,君慕白就做了决定,“此事拖滞许久,父皇亦有所耳闻,本王不想再节外生枝,她的身后事……有劳项大人代为操办。”
项铭忙道不敢当,垂首抱拳道:“既是王爷交托,下官定尽力而为。”
交给他就对了,他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将怀枝的身后事全权揽下。
想罢,他又道:“玉泉山庄刺杀一案,整个刑部都在彻查,不日定会水落石出,委屈王爷暂避锋芒。”
这话听来就恭维了。
昨日君赫连见完儿子们,便以‘压惊’为由,叫他们在自家府上好生修养,早朝便不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