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p>
“行！”</p>
“游荡的孤高灵魂不需要羁绊之地。”</p>
“出自《我的青春恋爱物语果然有问题》。”</p>
“你知道？”</p>
“我知道。”</p>
“所以不行。”</p>
“怎么不行？”</p>
“我比较享受孤独。”</p>
“你和星野爱小姐不也能一起？”</p>
“那是以前。”</p>
“我不管。”她真的什么也不管地说，脸鼓成一个球。</p>
牧村拓盯了她好几秒，最后没办法似的开口：“算了，就这一次。”</p>
“你真好！”</p>
“谢谢。”</p>
晚上八点一十，他们在宠物店门口汇合，天黑的很早，明明早上还开着太阳，夜里却飘起粗盐般的小雪，雪仿佛是黑色的，街道上没风。</p>
“来了！”</p>
“等好久了。”牧村拓说。</p>
他打量起小仓友希，对方上身穿的是一件驼绒的短款棉袄，下面穿着一条过膝裙，里面是黑色的连裤袜，再往下是五厘米跟高的褐色短靴，没戴手套和帽子，但围了白色围巾，妆容淡淡的，夜色下看不太清。</p>
“你应该说刚到。”小仓友希抱怨一声，对着手哈了口气。</p>
“好的，那我刚到。”</p>
“临时改口，谁吃你这套？”</p>
“怎么成我的问题啦。”</p>
“谢谢。”她笑着说，“下次对别的女孩子这样说吧。”</p>
“记住了。”</p>
他们也不打伞，就这么走在小雪下面。</p>
街道花花绿绿的，到处都是提前布置好的彩灯和圣诞树。</p>
有一群小孩子在专门的木质台上合唱圣诞歌，旁边有人拉小提琴，围观的家长们又是拍照又是喝彩，明天才是圣诞节，工作人员打扮的圣诞老人就已经咯咯笑着跳出来了，温馨又美好的画面。</p>
“晚上看《花束般的恋爱》。”</p>
“《花束般的恋爱》？”牧村拓扭头看她。</p>
“你喜欢吗？”</p>
“听着不讨厌。”</p>
“那就行。”</p>
“几点开始？”</p>
“八点半。”</p>
他们八点二十八走进电影院，没买爆米花也没买饮料，两分钟后电影准时开始，正前方的荧幕亮的惊人，大家都自觉保持安静，电影播到后半段，有人开始小声抽泣，牧村拓只是静静地看着，电影结束后，他们两個人从场内出来，室外有股明显的冷气，牧村拓摸了下鼻子，身边的小仓友希还在用纸擦眼泪，哭的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p>
“呜呜呜……”</p>
“还要纸吗？”牧村拓把剩下的纸全都递给她。</p>
小仓友希一边哭一边捻起手接过：“呜呜……谢谢。”</p>
“虽然是很感人……”</p>
“简直难过死了！”</p>
“好吧。”</p>
“呜呜……”</p>
后来他们又去街边吃了特色小吃，尝了刚烤好的番薯，到游乐厅玩了一千円的抓娃娃机，一个也没抓着。</p>
十点多的时候，牧村拓把小仓友希送回家，她住的地方不在宠物店。</p>
“再见。”小仓友希家门口，牧村拓退后一步，跟她挥手告别。</p>
小仓友希很满意地笑了：“今天很开心！”</p>
月色配合着灯光映上她的脸颊，牧村拓愣了下，仿佛有什么东西拂过他的身体，不是风，是一段快要消失的记忆。</p>
“没什么。”他说。</p>
“虽然很过分……”</p>
“什么？”</p>
“这一段回忆，勉强就让我占据吧。”</p>
“说得意义不明呢。”</p>
“拜拜～”她挥舞右手，那笑容染上雪的印记。</p>
十二月三十一日，一年的最后一天，晴。</p>
“准备什么时候回东京？”</p>
“明天晚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