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点，贺离骚便去叫杜天问去人半梦圆把秋千索叫来。</p>
杜天问很感激秋千索的救命之恩，屁颠屁颠地去了。</p>
半梦圆。秋千索房间。</p>
“秋叔叔，谢谢你昨天救我，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p>
“贤侄你叫贺天问吧，叔叔救你那是应该的。你知道豆娘和她的六个妹妹关押在何处吗？”</p>
贺天问表情肃穆。</p>
裤子云边递给他茶水边套近乎地说：“叔叔顺便问问，出于好奇，听说她们个个美若天仙，像是从画中摘下来的。”</p>
贺天问来了精神：“哦，我也听说她们好看，但我还没见过她们，听说被我表哥换了牢房，有专人看守。”</p>
“贤侄的表哥是谁，为何要如此关照犯人？”</p>
“我表哥叫方亦曲，正是云台县的知县啦。我听我那老棒（爹）报怨过，说什么方亦曲翅膀硬了，不认他这个舅舅了，居然还跟他抢这几个女子。我爹还说这些女子根本不是犯人，要说犯罪，只怪长得太美。”</p>
“哦，既然如此，为何不干脆把她们放了呢？”</p>
“不能放，听说表哥想把她们打磨出来，好进贡给朝廷。”</p>
“哦，如此美女，贤侄居然没能看上一眼，岂不白活了。呵呵。难道贤侄想不出去看她们的办法？”</p>
“秋叔叔若想看，我可以想办法的。”</p>
“好。贤侄，你真的剥了一晚上的人皮吗？”</p>
“嗯，在贺家，老棒就是皇帝，他比武则天狠得多，不瞒您说，前年老棒一天内亲手勒死了我的三个妹妹。”</p>
“啥？”</p>
“是的，没骗你。只因那三个妹妹不愿意被送往朝庭为妃。唉，不说老棒了，这次是他害了十三姨。叔叔，您以后说话做事也得小心才是，记住一点就行，他只喜欢听恭维话。”</p>
“谢谢贤侄。”</p>
“叔叔，我爹还抄录了一首诗，据说是豆娘所作，写得好，我从爹那里转抄过来。叔叔想看吗？”</p>
“啥？贤侄，能马上给我吗？”</p>
当裤子云接过帛绢一看，心如刀绞。不是诗，是当时的先锋文学——词，其文如下：</p>
蝶恋花.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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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哀愁风绞雪。</p>
阡陌无痕，远上苍上缺。</p>
大地茫茫群鸟绝。</p>
孤舟咬水佳人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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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眼朦胧梅热烈。</p>
此去无声，</p>
扔下清欢蝶。</p>
情到深时天似铁。</p>
九霄放痛烹明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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裤子云默记于心，明白这是豆娘对他泣血的思念。唉，可怜的人儿，可恶的世道，美却成为原罪。</p>
“叔叔，您怎么流泪了？”</p>
“呵，是吗，感动，太感动了。”</p>
简短的对话之后，他们便走出半梦圆。</p>
不一会儿，裤子云呆傻萌地出在贺离骚眼前，工整地站着，奔拉着脑袋，十分可爱。</p>
“老秋呀，用过早餐没有，昨天你够累吧？”</p>
“贺大人，秋千索能为你办事，那是我祖上积德，那是我姓秋的荣耀呢。再累也值！”</p>
贺离骚很感动:“老秋贤弟，今晚有什么活动，想跟我一起去散步吗？我有事想与你单独讨论。”</p>
“好，到时我一定愿静心听你教诲。”</p>
“贤弟，你的头痛好了没有，要不要我给你请个云台县最好的郎中呢？等你病好了，你得把你的胞弟喊来作客。”</p>
“谢谢贺大人，不必了，过不了几天就痊愈了。至于胞弟，游手好闲，一时半会可能联系不上他。”</p>
“贤弟，钱无用是你喊来的吗，她是个孤傲的奇女子，我一般情况之下，都喊不动她呢。”</p>
“不瞒贺大人，钱老板还真不是我能叫得动的，她也许是感动于你的威名，想借此狐假虎威罢了。很多人都想亲自去迎接你，他们说你虽不是父母官，但也胜似父母官呢。”</p>
贺离骚更加满足，他用温暖的目光笼罩着裤子云，意兴阑珊。</p>
“贤弟，半梦圆你住得习惯吗？有什么要求直接可给我提。”</p>
“我秋千索一介武夫而已，岂敢在贺大人面前提要求，倒是贺大人有什么事情需我卖命，我秋千索愿赴汤滔火、在所不辞。”</p>
“嘿，贤弟，我问问你，你觉得杜娥这女子怎样？”</p>
“……什么怎么样？”</p>
“哈哈哈，当然那方面啦。”</p>
裤子云一下被问住，无从回答，想说自己跟她没半毛钱的关系，谁又信呢。想说那方面好与不好，都是对杜娥的天大侮辱。想不正面回答，也相当不妥，必会引起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怀疑。</p>
想来想去，裤子云唯有笑而不答。</p>
贺离骚如豆的目光弥漫着浓郁的阴邪之气，看了看不好意思作答裤子云的脸，接着大笑:“哈哈哈，老秋贤弟，你我都是男人，这有何不好开口的呢。</p>
这个小娘们儿可把我害苦了，想吃她豆腐都不易，一直推三阻四，又故作半推半就。</p>
我在想，她是不是心中一直忘不掉你呢，瞧你这身子骨，比年轻人硬朗又健硕，你是如何保养的哟，我看等有空了，咱们俩个一起玩双飞，如何？</p>
在西湖，我是有机会从头到脚好好把玩她的，谁料不知从哪儿还冒出一个蒙面强盗。贤弟，你说这强盗为何只绑人而不抢东西呢？天下有这种不合逻辑的强盗吗？”</p>
裤子云心想，自己不能再装沉默，贺离骚都在夸夸其谈女人，这说明真的已把自己当作兄弟。</p>
铁哥们的条件：一起分过赃，一起扛过枪，一起睡过床。</p>
若再不附和就会引起狐疑。</p>
想到这里，裤子云陪笑:“贺大人，也许那些强盗做贼心虚，这个并不奇怪。”</p>
贺离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乌纱帽那长长的两耳细颤。</p>
他略微停顿，又不假思索地问:“老秋贤弟，你还没正面回答我，杜娥这女子那方面究竟怎样，我贺离骚阅尽天下春色，还从未碰到过如此软硬不吃的女子呢。”</p>
裤子云这才明白落入虎口的杜娥，原来经历过多少煎熬，为了心中那份干净的爱而甘愿身处万般凶险之中，却还能恪守那份清澈，哪怕延迟一天一秒，那是何等的不易。</p>
贺离骚心满意足地离开，临别时说:“我有个创意‘八女推磨’，今晚想跟你切磋切磋，有空吗？”</p>
裤子云明白‘八女推磨’指的是什么，他求之不得借机见上豆娘一面，于是点了点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