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堂角落一张桌上四个赌棍抬头望了望李一平他们，又埋头赌他们的钱。柜台旁站着个妖艳的年轻女子，她正以一种傲慢放荡的目光将他们上下打量。她穿着一条玄色罗裙，腰间系着红丝绦，上面一件宽绰的水绿轻绉衫，衫钮儿散开了一半露出杏红抹胸。头上插着一朵枯萎的红玫瑰。</p>
她仔细打量了一番之后，开始和她旁边的一个后生低声耳语。那后生漂亮的面孔上闪动着一对轻浮的眼睛。只见他猛地将那女子推开。扭过头去兴致很浓地看那四个人赌博。赌桌上吆喝唱喊，狂笑声、骂人的脏话和大木碗里沙拉沙拉的骰子声混作一片。</p>
酒保端来了两杯酒，放到李一平的桌上。“六个铜钱！”他粗暴地开口索钱。</p>
李一平慢吞吞地掏出四个铜钱放在桌上。“一杯酒最多只值两个铜钱了。”他轻声说道。</p>
“你不想喝，就给我走！”酒保更无礼了。</p>
“你这个不要脸的无赖！”李一平忍不住骂道。</p>
安小宁制止李一平，又摸出两个铜钱。</p>
酒保接过讪讪地走了。</p>
突然，那观赌的后生与一个秃头赌棍吵起嘴来。只见后生举起拳头向那秃子奔去，但他还未近得秃子的身，自己的肚子早就挨了秃子狠狠一脚，踢得他摇晃着倒退了几步。靠在柜台上喘着粗气。</p>
四个赌棍大声哄笑起来。</p>
柜台边那女子惊叫一声，扑向那后生，赶忙扶住了他。后生脸色惨白。她抓住了他的袖子，向他低声说了些什么。</p>
“不用管我！你这个臭女人！”他气喘吁吁地骂道。</p>
那女子还想说什么，后生朝她脸上就是一巴掌。她疾奔进柜台里，用袖子挡住脸，失声哭了起来。</p>
后生恢复过神来。突然，他从腰带里拔出一把尖刀。说时迟，那时快，酒保见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轻轻一拧，那刀“当”地一声掉倒了地上。</p>
“小兔羔子，掌柜明言不许动刀，你不知道？”酒保冷冷地说。</p>
秃子早已站了起来，从地上将刀拣起，一把揪住后生的衣领又是狠狠一巴掌，后生顿时满脸是血。</p>
秃子洋洋得意地说：“今天是你想着动刀子，额头上还想再吃一刀吗？我不与你这兔崽子计较，别人可不轻易让你！”</p>
门口传来两声重重的敲门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