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院子住着，一切等到知节回来后再定，也别有什么心思，最好不要出门，别惹是非。”</p>
朱胡氏对宁彤突然就变得很客气。</p>
这种客气，也让朱麟看不懂。</p>
宁彤咬着牙道：“我已不是成国公府的人，我不想住在这里。”</p>
朱胡氏道：“别得寸进尺。”</p>
宁彤想了想，最后还是忍了。</p>
难得这位成国太夫人对她没了那么多挑剔，似乎对于她离开成国公府的态度也有所软化，再争下去毫无意义。</p>
……</p>
……</p>
宁彤离开后堂之后。</p>
朱麟道：“祖母，您不会是觉得，因为她是张秉宽看中的人，所以才……”</p>
“愈发没个大哥的样子！”朱胡氏教训起大孙子来，也一点都不客气，“把汝妻看好了就行，二房的事，少去操那闲心。”</p>
朱麟其实也看明白了。</p>
现在朱胡氏觉得宁彤的“靠山”是张周，说不好听点，可能宁彤的“姘头”就是张周，所以朱胡氏不敢惹，态度才做了转变。</p>
朱胡氏道：“对外一概不得言及此事，就说是我成国公府看不上这丫头，要娶个名媛闺秀回来，这是我们成国公府自己的事，外人谁过问……就是跟我成国公府过不去。”</p>
“呵呵。”</p>
朱麟在笑。</p>
你孙子别看得爵位跟坐火箭一样，但他什么材料……真当别人都是傻子呢？</p>
“你笑什么？”朱胡氏又瞪着大孙子。</p>
朱麟道：“祖母，要是想让张秉宽领情，就该现在把人送出去，最好是送……过去。”</p>
朱胡氏怒道：“成国公府最近来拜访的宾客会很多，照应着点！老身还要主持祭祖的事！”</p>
朱麟本想说，祭祖让我这个大孙子你，就算伱是太夫人你也没资格去主持。</p>
但看这架势……朱麟知道，现在成国公府内完全是阴盛阳衰，他哪还有资格去插嘴？</p>
……</p>
……</p>
张周府上。</p>
此时正在进行一场“员工福利大会”。</p>
而张周手下最“得力”的干将，一个是张府员工001号刘贵，还有张周在京城聘请的002号贾老水，二人不出意外的话，将会拿到张周所奖赏的锦衣卫百户实缺的职位。</p>
其实张周也有打算，把这些职位先留着，最近自己多努力生儿子，让儿子来继承。</p>
但皇帝也明确说了，这些职位主要是放给保护他的人的，锦衣卫千户的职位留给孙上器，算是张周没有打破君臣之间的信任，至于百户……那还不是他想给谁就给谁？</p>
如果张掖和张平父子俩不来闹，张周或许还会考虑一下，大不了再坑这对兄弟一把，在大明宗族兄弟之间的血缘关系还是很近的，可说是“砸断骨头连着筋”，当然这是普通人的看法……张家这熊样，张掖父子俩基本就跟当锦衣卫没戏了。</p>
“先生恩德，卑职没齿难忘。”</p>
张周回到家时，孙上器已见过了锦衣卫指挥使牟斌，知道了张周推荐他当锦衣卫千户的事。</p>
锦衣卫这行当，内部卷起来很厉害，孙上器很清楚，这辈子要是没有张周赏识，别说是千户，就算是锦衣卫副千户，他这辈子也没戏。</p>
所以当他来到张府感谢张周时，都是跪着说话的。</p>
张周笑道：“孙千户客气了，用你，既是陛下的意思，也是戴公公和萧公公他们的意思，还有牟指挥使……他们都很看好你，不过你可能也没别的肥差，还要继续在我这边劳碌，别有怨言才好。”</p>
“卑职怎敢，此生以先生的话为先。”孙上器上来就要表忠诚。</p>
张周道：“这话说错了，我们都是给陛下做事的，你直接听命的是锦衣卫指挥使，或者是东厂厂公，我可没资格来调遣你。最多是跟进跟出，还要多老你护个周全。”</p>
“卑职万死不辞！”</p>
孙上器改了说法。</p>
张周点点头。</p>
如果说万死不辞的话，好像还说得过去。</p>
言辞而已，也就不需要计较那么多了。</p>
……</p>
……</p>
张周先派人去告知贾老水和刘贵在院子里等着。</p>
而他把自己“升官”的好消息，带到自家后院，告知了自家的女人们。</p>
“后军都督府都督同知……老爷，这是什么官？”蒋苹渝发现自己想学点什么，好像很难。</p>
刚搞清楚锦衣卫千户和普通千户有什么区别，也刚知道寄禄官是怎么回事，现在就要学后军都督府都督同知……不是说好了以后在翰林院当史馆修撰的吗？那不是个修书的活计？</p>
张周看着一旁的王明珊道：“都督府都督同知，可是从一品的官职，一般来说只有公侯伯三等可以接此任，但我是虚职，相当于寄禄的，以后还是可以传承下去的，这职位……可能要老大来继承。”</p>
蒋苹渝双目杏圆道：“小君不是当锦衣卫千户吗？”</p>
“那都是过去式了，陛下赐给我一个荫职，是锦衣卫指挥佥事，这职位是正四品的，就留给卿儿你的孩子了。”</p>
“我？奴婢……不行啊。”</p>
韩卿也有点懵逼。</p>
我都不是正妻，甚至连名义上的平妻都不是，更没什么背景出身，怎么就搞个正四品的锦衣卫指挥佥事？</p>
而且我也没儿子啊。</p>
女儿应该是继承不了这职位吧？</p>
“努力啊卿儿。”张周笑道。</p>
韩卿面色一红。</p>
张周又看着一旁好似白纸一张……当然现在白纸上被他这个书生乱写乱画一通，现在也不是那么白净了，房帏之内的事，王明珊就算不懂，也能给她栽培起来。</p>
“至于明珊这边，锦衣卫副千户的职位，就给你了。”张周道，“大明还从未有过女性的锦衣卫，你可能会是第一个。”</p>
王明珊想了想，然后摇摇头，完全听不懂。</p>
蒋苹渝道：“也是寄禄官吗？”</p>
“不是，这个是实职，而这个职位存在的意义，是要保护我的周全，平时明珊会跟随在我左右，让她身着一身飞鱼服，挎着绣春刀，旁人也认不出她是男是女，等以后明珊有了儿子，这职位就给你了……”</p>
张周在犒赏员工之前，先把自己后院三个女人先犒赏一圈。</p>
正房拿个从一品的后军都督府都督同知，二房拿个正四品的锦衣卫指挥佥事，三房则拿个锦衣卫副千户的实缺。</p>
虽然很多东西，还只是理想化的，但张周现在的身份地位可非同一般，他只要提出来，连皇帝都会配合，就更别说是萧敬和牟斌他们。</p>
“老爷，外面小的们已经聚齐了，等您去训话！”外面传来刘贵的声音。</p>
张周道：“等着。”</p>
张周本还想大白天好好跟自家三房夫人“熟络”一下，赏了职位，总该拿回点什么吧？</p>
刘贵这属于没事找事。</p>
不过有些职位毕竟还没直接到手，张周也就先不急着讨“利息”。</p>
“回头再收拾你们。”张周笑盈盈出门去。</p>
……</p>
……</p>
张周后院里是热闹起来。</p>
因为不但有官职，还有大批的赏赐，那架势……尤其是韩卿最是激动，她出身不好，对于身外之物看得最重，王明珊那边则对于金银珠宝的没什么想法，至于蒋苹渝则更多是要打理好张家的财产。</p>
但也仅限于张周给她的那部分。</p>
张周身边有很多隐形资产，没法计算，而且张周也不可能会让蒋苹渝当自家的大管家。</p>
“老爷！”</p>
院子里立着十几名护院。</p>
除了有一个叫常四的，是跟刘贵从南京来的，其余都是在京城本地招募的，很多人来的时间还不长，这还只是看家护院的，并不包括张周在工坊内雇请的很多工匠。</p>
孙上器带着四名锦衣卫立在一旁。</p>
为了表示这次的“犒赏”有仪式感，四名锦衣卫各端着一些官服和佩刀等，而官服则是锦衣卫百户的，属于孙上器以前穿的那种银白色的飞鱼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