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恩恩眼里神采闪烁,飘摇的样子好像店里面的那朵铃兰,既惹人心疼,又叫人觉得无比的倔强。
她说,“我已经决定好了就不会变,我确定我要嫁给龙腾,无论你今天是要杀了我还是怎样,我都决定了。”
一字一字的说出,话随着吹来的风飘进明烈的耳朵里。
他的枪就那样冷冰冰的指着左恩恩,
“明烈!你疯了!”龙腾在一旁喊叫着,此刻他已眼神发红,自己却不能把枪拿开。
因为他知道明烈比自己快!
明烈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左恩恩,紧握着枪的右手有些微微颤抖。
他想不到,当初拿命威胁自己要保全龙腾的人,如今在面对自己的生死的时候竟然丝毫不怕。
这是什么样的力量能让一个女人坐到这样?
似乎过了很久,久到原本走廊里还过着的人都不见了。
沈秘书站在门口眼看着这一幕,没有任何劝阻的办法。
而明烈就那样直直的看着她,一刻也不曾离开。
紧咬着牙齿,明烈的两颊都快变得酸痛,眼前的女人就那样倔强的看着自己,神色里没有一分动摇。
好。
很好。
非常好。
他感到从耳边传来了什么破碎的声音,仔细听着,似乎是体内的某处在碎裂。
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明烈终于输了。
他输给了左恩恩,输给了龙腾,输给了自己。
半晌,冰冷的枪口从左恩恩的头上移开,手臂像没有了力气一样。
他眼里满含恨意与痛楚,深深的看了左恩恩一眼,嘴里的声音不太分明,“从此我们之间……就是陌生人。”
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龙腾连忙上前,紧紧的死死的拥抱住左恩恩,轻声说着,“没事了。”
而左恩恩在明烈转身出去的一瞬间,两滴眼泪直直滴下,滴在龙腾只穿着薄衬衫的肩上,浸出了一小圈水晕。
……
家里,卧室门被紧紧锁上,除了左恩恩自己,没有任何人能进去。
言言像个大人一样一会看一看门,一会看一看时间,坐在沙发上唉声叹气的。
龙腾也坐在餐桌前一言不发,任凭保姆怎么问也不说话。
左恩恩呆呆的坐在床上,看着外面漆黑的天空,心口沉闷的透不过气。
床边一盏不高的加湿器在咕咕的冒着蒸汽,那是左恩恩到任何地方都会准备的东西,因为她一年四季嘴巴都很干。
桌子上,有之前没喝完的饮料,旁边还有一盘水果在放着,那是言言吃到一半剩下的。
她就穿着一件纤薄的睡衣,双臂环抱着腿,下巴支在上面。
墙上的壁钟滴滴答答的走着,划了一个又一个圈。
明烈用枪口指着她的触感还在额头上,他或暴怒或伤心或冷峻的神色还在自己的脑海中。
从今以后,她和明烈真的就结束了。
他对自己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从此我们之间,就是陌生人。
要做陌生人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