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终于快到九点,秦松赶紧溜向那个家属楼。
如果有人在空中俯瞰,可以看见秦松明明刚才还在马路上走着,全无征兆地一下右跳,突然靠近楼宇,再然后,就是闪进门洞,一步三个台阶,快速又无声地走上三楼。
秦松拉开防盗门,刚想推一下入户门,门从里面无声地开启,张姐一直在门镜里看着外面,现在接到了他,就赶紧努嘴他进屋,自己拉上防盗门,锁死;再推上入户门,关上暗锁。
秦松没等张姐靠在门上,伸过右手臂,把张姐搂过来,就像跳舞时,嘴凑到耳朵边小声说:
“姐,你朋友又探亲去了?”
“是啊,要不然,咱们也没地方啊。平时我就是想让你来海州一趟,也没地方,想想就算了。”
“以后会好的。”
这个夜晚,是美好的。
这个夜晚,也是表面平静的。
在黑夜里,有人非常缓慢地驾驶着车辆,即使高峰和幽谷都发出迷人的呼喊和道路汗出如浆一样的潮湿泥泞,没有人着急,都想平稳地通过这个夏夜里的山路十八盘,他们在寻找绕来绕去,小心谨慎地驾驶在高山与峰峦上的感觉,这个感觉说白了,是身体飘在空中,灵魂飞升的感觉。
早上六点,秦松猛的睁开眼睛,吓自己一跳。
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做,定神一想,是要去人民公园。
赶紧拿开张姐的手臂,爬起来去洗漱,再迅速穿衣穿鞋。
张姐睁开惺忪的眼睛,“今天没有考试啊?”
“我去人民公园,有个大爷教我棍术,都定好的。”
“你还回来吗?”
“我原定一上午都和他学,这儿就不回来了。”
“那你先走吧,我睡到十点多再走。”
秦松悄悄的开门,关门,三步并做两步下了楼,冲出了门洞,直接就跑了起来,一口气跑到人民公园。
大爷已经到了。正在耍着长剑。
这回见面,秦松不能失礼,先寒暄再询问,知道大爷姓赵,是海州煤炭学校的退休老师。
赵大爷继续教秦松上次说过的东西,并继续手把手地让秦松演练。站在秦松身后,指点他左手把位的时候,突然嗅了嗅秦松的后衣领附近,“咋整的?身上都香喷喷的?你还用香水咋的?”
秦松的脖子都要红了。
赶忙说道:“我一个大小伙子,用什么香水啊!我就是没带香皂,用的别人的香皂洗澡的。”
“赵大爷你看看,我要是绞上去,是不是右手压腕?左手翻腕?身体后坐?”
因为全天没课,秦松与赵大爷早饭都没吃,在公园里磨炼了几乎一个上午,到中午的时候,赵大爷拒绝了秦松请吃饭的邀请,秦松只好以认认门的借口,跟着赵大爷一路说说笑笑,
走回煤炭学校的家属楼,知道了赵大爷的家后,秦松就离开了。
随后几天,张迎雪单位有事,一直没来,直到8月18号的早上,秦松从人民公园跑回来,看见张姐,就站在他平常放松和拉伸的地方,正在等他。
“姐,你是在等我吗?”
“对,我是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