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今天雪刮得紧啊!”夏莎一推开房间的门,只见那北风已经吹到屋子里来了,在连廊的角落,处处堆着像棉花糖一样的,还没化净的残雪。
“当然了,这也表示,师父他是真的时日无多了。”百蕊叹了口气,她整理整理这几天来的行李,领着夏莎往绞刑架的地方走。
昨天晚上她俩探索了一夜,经过无数次失败和三次差点洗点重来,终于一起将魔力的凝结软化溶解,现在,百合花正在她们的全身周天,源源不断地产生寿命。
艰难地咕叽咕叽地将鞋子从雪中拔起,百蕊将朱门推开一角。绞刑架和百合语好似长在地上一样,屹立在风雪中。
像腐坏的破絮一样的眼睑缓缓抬起,他不需要让她俩再放出百合花,不管是肆意分散也好,内敛收束也好,只要摸到了真正的门道,那就一切都好。
他解下身上的佩剑,夏莎记得,这把剑她曾经想要,百合语却说,是一定要送给百蕊的。
“百蕊——”
“我知道,师父,我会……好好珍惜的。”她将佩剑稳稳接住,一拔出来,果然是雪亮发青的一把好剑!
“嗯。我们都有一辈子应该做的事情,你们小辈去做你们小辈的事情,我这把老骨头,就发挥一点最后的功用吧。”
在百合语苍老沙哑的吟唱中,两人缓缓走上绞刑架,一步抖下一层雪。她们将绞索套在颌下,确保不会扭断颈椎,再慢慢地探下身去。
说实话,被勒着可是超级难受的。即使长大嘴也得不到一点空气,耳朵里嗡嗡响,眼睛止不住地往上翻,还在视线的下方出现黑点。而最重要的头脑,如今却一片空白,只想着怎么挣脱这个麻绳做的环儿。
夏莎看着一旁的百蕊,只见她已经平静下来了。这种时候就要保存一切体力,将其用于推动百合花的魔法的循环。
她将暖流从丹田之处引起,先握住心脏,再将酥麻的地方一点一点联结,最终有如穿针引线,从已经被勒细的颈部传过去,润泽整个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