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太监还沉浸在金蟾横空出世的震惊中,听到杨浩询问,才勉强回过神来。
“这就对了!”
杨浩不再理会尚太监,上前几步,走到杨广面前,恭敬道:“咳咳,圣上,刚才臣之所以没有引出鱼儿出来,是因为这个湖建造的比较新,湖里面并没有鱼,臣的捕鱼技巧再高,也不能变出鱼儿来……不过,刚才跳出来的癞蛤蟆,圣上也见到了,就跟昨日在洛水上鲤鱼跳出来,是一样的……如果圣上还不相信,臣可以找一处有鱼儿的湖再试一遍……”
杨广伸手打断了他,摇头道:“不用了,朕相信你了,好吧,就当是你说的那样吧。”
“呃……”
对于杨广态度突然的转变,杨浩有些愕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应对。
“圣上,这只金蟾,该怎么处置?”
尚太监伸长了衣袖,小心翼翼捧着那只从冰下跳出来的啦蛤蟆。
杨广想了想,突然望向杨浩,笑道:“杨浩,你说这金蟾如何处置?”
杨浩闻言愣了一下,沉声道:“呃……圣上,这金蟾倒是稀奇,难得冬日见到,不如让尚公公好生照料一下吧。”
“呵呵,朕还以为,你又要出主意把金蟾吃了呢!”杨广笑着指了指杨浩。
“额……”
杨浩汗颜,竟然无言以对
“尚钦,就按杨浩说的办!”
“奴婢遵旨!”
杨广不再理会杨浩,携手萧皇后,往徽猷殿行去。
杨浩和尚太监跟在后面。
“少郎君,这金蟾总该是祥瑞了吧?”尚太监朝着杨浩眨了眨眼睛,低声说道。
“我说不是,你信吗?”杨浩苦笑。
尚太监嘿嘿不语。
杨浩心中也是纳闷。
“冬眠的癞蛤蟆怎么会出来呢,还是金色的,太巧合了吧。不过,倒是替我解了一围。”
回到徽猷殿之后,杨广端坐在殿上,笑道:“杨浩,现在你对祥瑞之说,还有什么看法?”
杨浩走回来的路上,早就斟酌好了应对,此时听到杨广发问,当即振声道:“回圣上,祥瑞之说,杨浩不敢苟同。我大隋天下景平,地大物博,偶尔出现一两种稀奇的东西,并不算什么祥瑞,臣觉得不足为敬!在臣心中,真正的祥瑞,乃是人事!像先帝靖平南北朝,一统天下,此乃祥瑞;圣上于去年诏令‘兴教兴学’、‘弘扬教令’,还有疏通河运,凡此种种,皆盛世祥瑞之兆!非独一死物能与之比也!臣学识浅薄,疏漏妄言,请圣上恕罪。”
杨广眸光闪亮,一霎不霎盯着杨浩,徽猷殿中有些安静。过了一会,杨广唇边才泛起微笑,道:“好你个杨浩!说得很合朕心意,这次便饶了你!哈哈哈”
“圣上英明!”
杨浩暗暗摸了一把汗水,顿时心中一轻。他说的这些话,非是故意迎合杨广,而是杨广确实做的不错,应当予以肯定。
之后,杨广也不在纠缠祥瑞,跟杨浩闲聊了一会。
比如问他大年初一到现在,都去了哪儿,拜会了什么人,一派拉家常的和气氛围。听到法藏禅师约见过杨浩,杨广微微露出一丝讶异,旋即隐去了。
萧皇后也关心了一下杨浩府邸的一些事情,杨浩一一作答。
差不多一个时辰后,见到杨广夫妇有些累了,杨浩便开口告辞,出了宫去。
杨浩走后,杨广望着殿外,愣愣呆了一会。
“圣上,你在想什么呢?”萧皇后柔情地望着自己夫君。
杨广叹了口气,反问道:“你觉得杨浩说的怎么样?”
“这个嘛……”
萧皇后略一犹豫,然后柔声道:“妾身虽然不太懂,但觉得杨浩说的很有道理,先帝的一些作为,还有圣上的一些举措,反倒是比什么祥瑞之物更值得赞叹!”
杨广嘿嘿笑道:“皇后也被那小子的花言巧语给说服了吗?”
“圣上”
萧皇后脸上一红,啐道:“妾身是说认真的!”
“嘿嘿,好吧,是我说错了!”
杨广笑着搂过了萧皇后,靠在自己身上。
“对了,圣上,独孤家那件事,你怎么没有跟杨浩提起啊?”萧皇后靠在杨广怀里,仰起了脸,诧异道。
杨广闻言眉头一展,沉声道:“那件事嘛,我再看看。独孤家好生奇怪,几个月前,我主动提起这件事,他们拒绝了;现在反过来又要央求朕,让朕下旨赐婚!搞不懂他们怎么想的!此事不急在一时,过段时间再说吧。”
萧皇后皱着眉想了一下,点点头:“也好。就怕暕儿那里,再闹出什么误会来。”
杨广默默不语,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萧皇后小心看了夫君一眼,叹息一声后,也不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