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侍在杨广身后的尚太监看见杨广越来越阴沉下去的脸色,心中暗暗叫糟。
就在尚太监胡思乱想的时候,杨广冷冷的声音传来——
“尚钦——”
“奴婢在!”尚太监吓了一跳。
“骁果右军现在到了何处?”
杨广问道。
“回陛下,已经到了土楼山附近。”
杨广顿了顿,又道:“你便替朕走一趟吧,亲自去骁果右军中,核查一下这份战报的真假。其中若有欺瞒,朕定不轻饶!你听明白了吗?”
“奴婢听明白了!”
尚太监跪下接受了杨广临时指派的旨意。
“朕累了,都退下吧。”
杨广神色有些倦怠,摆手挥退了所有人。
“是!陛下!”
众人各怀心思,恭敬行礼后,慢慢退出了中军大帐。
……
临羌城门,昼夜大开,一支支骑兵护卫着满载粮草的马车飞驰而来,又呼啸而去。
此时在此城内外,聚集了大量的吐谷浑军队,一顶顶的牙帐排布开来,黑压压的,远远望去简直就是一副繁荣城市的景象。
城外最大的一顶牙帐之内,一个身穿精致王袍的轩昂青年,正与一个中年人低声交谈着。
中年人对轩昂青年异常的尊敬,似乎是青年的下属,但偏偏却是一副汉人的面孔。
就在这时,牙帐外面一阵嘈杂声传来。
“放开我!让我进去,我要见世子!”
一个粗豪的声音,几乎震得人耳朵生疼。
“铁契曷来了?”
轩昂青年听到声音,皱了皱眉,停止了和中年人的交谈,朝牙帐外面望去。
“让他进来。”
淡淡的,但是带着威严的声音,传到了牙帐外面。
“是!”
几个吐谷浑亲卫听到青年声音,立刻应道。
“世子——”
紧接着一个粗壮的吐谷浑汉子闯进了牙帐中,嘭的一声,跪在了青年身前。
“铁契曷,你有什么事,站起来说!”
轩昂青年眉毛微微一扬,自有一股威严风采。
“世子!我要给乌律幹大哥报仇!请世子准许我带五千兵马出战!”
铁契曷涕泪俱下,一脸悲愤。
“铁契曷,我知道你与乌律幹情同手足,本不应阻你,但是大隋军队尚不知在何处,你如何去报仇?”轩昂青年在兵帐中随意走了几步,神色凝重说道。
“我不管!隋人杀了乌大哥,便全部都该死!无论遇到多少人我都不惧!”
铁契曷恨声道。
轩昂青年皱了皱眉,看了身边的中年人一眼。
中年人闻弦歌而知雅意,只一个眼神,便知道了青年的意思,当即上前一步,搀扶起铁契曷,道:“铁将军,你先起来,给乌将军报仇还要从长计议,湟水北岸斥候难以靠近,我们还不清楚对方有多少人马埋伏在那里,贸然前去,恐怕十分的凶险。”
“那怎么办……乌大哥岂能不明不白地死了!崔先生,你素来机智,难道连你也没有办法吗?”
铁契曷嗡声道。
“这……”
被称为崔先生的中年人,闻言一怔。
好像真如铁契曷所言,他真的没有办法。
“湟水北岸到底发生了什么呢?派进去的人马,竟然没有一支能够回来!这实在是太诡异了,现在连斥候都插不进去……这……怎么可能呢……”
崔先生不禁陷入了沉思。
冥冥中,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似乎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对手,就蛰伏在那片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