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黎昂首挺胸,话说的正气凛然,立刻引来周围地方官的一片叫好声来。
秦黎又与白云飞笑谈了几句,说是为白云飞请功的奏折已然六百里加急走官道上达天听了,让白云飞安心在府衙等待赏赐,然后便在众人的拥戴中挥手作别登上马车离开了。
郡守虽然走了,但是手下官员间的热情却没有退去,再次围聚到了白云飞前。得到郡守大人亲自登门赏赐,这在这些普通官员的眼里,已然是无比的荣耀了,自己的县城里面出来这么一个人,他们也跟着觉得脸上有光,说出去也很有面子。
这时候白云飞已经躲开众人重又躲进府衙里了,他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值得多么高兴的事情。要说高兴,也只是郡守带来的东西能换不少钱财,更何况是留下了牛车,那几头牛可是十分大的赏赐了。
蒙阴县酒馆,赵胜一如既往的从府衙溜出来走到此间吃酒,已经快两个多月了。自从来到蒙阴县,赵胜心里对白云飞很是不满,白云飞给李不凡安排了个军官当,可自己还是一个跟班的,想当初自己跟着他们也是冒着杀头的危险,现在他们都当上官了,可对自己却不管不顾了,不由心生怨恨,越想此事越是烦闷,遂天天在此买醉消愁。
酒馆的老掌柜见赵胜又来了,心里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几月来,赵胜一人就把酒馆半个月的利润快抵消了,而且如今是寒冬季节,客人稀少,入不敷出,长此以往,这酒馆怕是要关门大吉了。可这老掌柜也不敢轻易得罪赵胜,听人们传这赵胜可是和现任县令白云飞一同来的,若是惹恼了他,让他不高兴,回头告诉县令再落个杀头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可如果不去提点赵胜,放任他每日白吃白喝,这开了百年的酒馆可就真的要关门了。
左右为难之下,老掌柜下定决心,慢步走至赵胜跟前,笑问道:“赵大官人,不知为何事烦扰,老夫每见大人,大人脸上都是愁眉不展,亦是于心不忍,不知大人可否告知老夫,让老夫为赵大人出出主意,想想辙。”
赵胜当下正喝的烂醉如泥,见是掌柜的老头过来询问,口无遮拦,似是有委屈的哽咽道:“掌柜的,你给我评评理,那白云飞凭什么不封我个官职,想当初他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徭役,要不是遇上了我们,他哪有如今的好日子,不给我个官当也就罢了,那李不凡不就比我力气大点,胆子大点吗。有什么可骄傲的啊?我赵胜背井离乡跟着他们为了什么,不就为了能出人头地,过上个好日子吗,现在倒好,他们当上大官享福了,留下我每日在那县衙当个摆设,这如何能让我不烦,你说是不是?掌柜的。”
掌柜的听那赵胜说完,神情惊骇不已,万万没想到县令竟是一个徭役,可他怎么会当上县令呢,老掌柜心下不解,缓了缓神色,冷静的说道:“赵大人真是说笑了,如果白大人是徭役,那你们怎么会当上县令呢,赵大人想必是喝多了,酒后胡乱之语,老夫就当赵大人说笑了。哈哈……”
“混账,我赵胜什么时候说过假话,那白云飞的县印是从死去的新任县令手中夺过来的,那日新任县令在路途中遇到杀手们劫杀,白云飞趁杀手们杀了新任县令,又从杀手手中抢来的。”
老掌柜听完已经是冷汗直冒,冒充县令这可是抄家灭门之罪,这白云飞等人竟是徭役冒充的,这可如何是好?想了一会,老掌柜不动声色的离开,叫过跟前的杂役,凑耳低声吩咐了数语,只见那杂役立即跑出去,不知前往何处……
次日清晨,琅琊郡郡守府。
“大……大人,大事不好了”秦黎正在床上睡着,门口忽然有人“咚咚咚”的使劲敲门,大声喊叫。
秦黎神色不耐,起身穿好衣服,打开房门,看着来人厉声问道:“大清早吵吵嚷嚷成何体统,究竟何事,如此惊慌,若是不能让我满意,我斩了你的狗头。”
官员一听,脖子猛地一缩,颤颤巍巍的说道:“大人,你还记得前几天你见过的那个蒙阴县县令白云飞吗?”
“怎么了,他又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了吗?”秦黎回忆起白云飞,心中猜想白云飞定是做了什么大好事,让属下如此惊慌,脸上不禁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大人,下官要说的就是这个白云飞,此人并不是朝廷指派的新任县令,而是一个在逃的徭役。那新任县令早在去蒙阴县的路上被人杀人灭口,白云飞等人路过那里,心存歹意拾取县印,冒充县令在蒙阴县当起了县令。以为人不知鬼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