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迅速行动起来,调集了附近数倍于汉军的部队,意欲包围来犯之敌。
更让匈奴头头脑脑们兴奋的是,此次来犯之敌,还是由那个娃娃将军担任将军,这可来得正好,正没处找你呢,你到自己送上门来送死!
特别是休屠王,更是急不可耐带着本部人马出去迎战,他的那聪明儿子,若干家人还捏在汉人的手上,如果能活捉此人,既能报仇雪恨,又能有个筹码,换回亲人,所以,尽管他听说此人很厉害,也没有犹豫的理由。
祁连山巅终于失去了以往的宁静,仿佛它已预感到即将发生的血腥大战,突然“轰隆”一声,一片冰雪崩塌而下,索性离山麓较远,并没有伤害到霍去病的人马,只是不少战马受了点惊吓,突然长嘶不已。
战马嘶叫声在空旷的山麓中回声阵阵,听上去更让人心惊胆战。
霍去病等来哨骑的探报,得知前方并未发现主力,反倒警觉起来了,他命令部队,分三队,每队相距百米,缓慢前行。
霍去病带来的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却不敢不小心,毕竟这里地形不熟,不能太过大意。敌人有多少部队,也没有摸清楚。
但是此时此刻的霍去病,却希望敌人越多越好,因为非如此,则无法全歼敌人,想到面临着一场大战,霍去病的血液顿时沸腾了起来。
匈奴浑邪王深知上次之所以能让那个姓霍的娃娃将军给偷袭得手,完全是因为匈奴各部各自为战,所以他大叫着休屠老弟,不要冲动,但是却来不及了,休屠王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径直就带领所部人马去迎战了。
浑邪王没办法,只能带着自己的人马随后跟上一阵惊天动地的马蹄声,霍去病已经看到前方匈奴人扬起的尘土正扑面而来。
他毫不惊慌,对着副将们下命令道,“赵破奴,你率一军趁胡人冲杀之时攻其左侧!”。
“是!”
“高不识,你率一军趁胡人冲杀之时,绕其后侧。”
“是。”
“众将听令,随我向前冲杀。”
“将军,那右侧呢!”
“笨蛋,右侧留给胡人,由他后退,免做困兽。”说完,霍去病马上拔剑出鞘,便径直头一个冲了上去,他后面的军士早已习惯了小霍司令的迎战方式,也不见得惊讶,二话不说,跟在了后面。
两军顿时混成了一片,再也分不清你我。只知道祁连山大地在一声声刀劈剑砍中微颤,也分不清是谁的头颅掉在了地上,更分不清哪里是血水,哪里是溪水。
天昏地暗,日夜无光。渐渐地,呐喊声渐行渐远,痛苦地呻吟若有若无。倒下地便永远倒下了,没有倒下地也软在了地上,满脸血污,两眼失神。
“小将军,匈奴人撤了,阵斩三万二百人,降二千五百人!”
霍去病点了点头,站在一片小高地上向匈奴人撤走的方向望去,他紧绷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旋即一丝笑意爬上嘴角。
他举剑大喊,“弟兄们,我们胜了!”
所有活着的士卒都支起身子,高声大喊,“胜了,胜了。”
喊声穿透山谷,震撼人心。
浑邪王和休屠王丢下数万人的尸体,仓皇撤走,到现在他们都还没想明白,他们河西的猛士一直所向披靡,怎会败在一个娃娃将军手上,而且败得如此惨烈,如此不明所以。
现在在他们眼里,那个娃娃哪里是人?简直就是一个天神。
“向单于求援吧!”休屠王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咳!”浑邪王知道这次也只能如此,虽然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伊稚斜这个单于,虽然表面是他的单于,但他浑邪王从来没有打心底里心服过,上次河西之战,他没有向单于求援,就是怕伊稚斜的手伸到他的土地上来,可是这一次,只能向伊稚斜求援了。
不过,他仿佛已经看到伊稚斜的雷霆震怒,这让他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燕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
不知哪里传来的歌声,让匈奴败军的心情显得更加凄凉。
夏日炎炎,心冷却如冰!
河西战报辗转传到伊稚斜单于的手上,他的脸色由晴转阴,极为难看,最后,终于暴跳如雷,把几案上的器物一扫而落。
在场的人都吓得跪倒下去,没有人敢吱一声,王帐中,除了那紧张的呼吸声,已经静得连一根头发丝掉到地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伊稚斜单于沉浸在巨大的愤怒与羞辱中,他总算想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自他夺位以来,为什么在汉匈战场上就没占到多少便宜?为什么,现在再清楚不过,是因为自己养着一群窝囊废,居然接二连三地在一个娃娃将军面前吃败仗。
“哼,要你们何用!”
伊稚斜单于冷不丁大声喝道,把众人吓了一跳,只见他剑眉拧成一团,熟悉他的人应当知道,这是十分危险的信号,意味着有人要倒霉了。
他召来浑邪王的信使,在众人的惊疑中,伊稚斜换上了一副柔和安抚的脸孔,令来人将他安抚的话带回去,稳定民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