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要回去?为什么不再多留些日子?”
“早一点儿回去,也好让师父放心,何况我也真的很想念师父和两位师弟。”
听他这么说,朱棣想了想微微一笑:“也好,不过等有时间殷大侠可一定来做客哟,最好是萧掌门和另外两剑也能来。”
“好啊,”殷云明爽朗地笑了笑、站起身,“那我先告辞回房了。”
看着他离开,道衍扭头问朱棣:“这一走、说是还回来做客,可你我都知道那已是遥遥无期,四爷为什么不留住他呢?”
朱棣叹了口气道:“他一身侠气,做事仅凭好恶,并非是能为我所用之人,至多是个只能帮帮忙的……朋友罢了。”
“四爷说的不错,殷大侠身上的江湖气太重,反倒难成大事。”道衍向后靠在椅子背上,“说到朋友嘛,您结交的方向应该向南才是。”
“谢大师指点。”
朱棣听了、心中已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郑重地点了点头。
几天后,殷云明告辞回湖广,朱棣带手下人一直送出了城、方才分手……
刚刚回到王府,马彬便来报:“千岁爷,冯胜将军刚才派信使来要见您。”
“哦?快让他进来。”
朱棣有些奇怪,没有大事冯胜是不会派人来的。正想着,那信使已走了进来施礼道:“属下叩见燕王千岁。”
“起来吧,信呢?快给我。”
信使双手将信呈上,接过来、朱棣拆开一看,果然是冯胜亲笔,从头至尾读了一遍,原来是这样:
前几天冯胜接到北番国瓦剌国君的书函,欲同明军夹击北元,冯胜自己不敢做主、便修书请示燕王。
朱棣看罢心中一动:这瓦剌地处金山西麓贴良古惕一带,原是边远小国,有此举动是什么用意?况且冬天不是用兵之时机,我不如以静制动,按兵看他怎么样。想到这,从案上取过一个木牍、然后折为两断,将其中一截交给信使:“你去休息一下,然后回去将这个交给冯将军。”
这种木牍传令是朱棣与几位重要将领之间的暗令,用此方法、即使是来回传令的信使也不知其中含意,因此、不会有走漏风声之事发生。
那信使接过木牍、应了一声“是”便退下了。
朱棣一个人留在房中又取出地势图,找到瓦剌和北元驻地捕鱼儿海,心道:看来我还是要留意点儿这瓦剌。
这一想、不禁又想起目前北方驻守明军的这些主要将领,现在主将是冯胜,虽然他凡事会向自己请示,但关系要生疏的多,不象沐英和自己那样亲密,何况北方还是有二哥秦王朱、三哥晋王朱共同节制,想到这儿,忍不住思念起沐英,便长长叹了口气,合上地图走到门外。
灰蒙蒙的天空又飘起雪来,看着那扬扬洒洒的白色花朵,朱棣自言自语着:“又到年底了,又快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