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只是在曹訾脑中一闪而过,受后世的电视毒害,他根本就不相信梁山好汉会对他不利。
对柴进没什么感觉,曹訾却非常喜欢燕青这个人物,那是真正的侠肝义胆,同时又机智聪明的英雄,也是水浒里为数不多几个有好下场的。
柴进同燕青走出酒楼,脸色却越发阴沉起来,眼神闪烁,也不知在想什么。
“哥哥怎么了?可是这个人有什么问题?”
燕青对曹訾也不太满意,这个人看上去挺有英雄气概,刚刚柴进已经报出名号了,他竟然没说自己的名字,这显然是不礼貌了,莫非是瞧不起梁山英雄吗?
这个时候的梁山,不论是对战朝廷还是其他势力,几乎从无败绩,正是士气如虹的时候,每个人的尾巴都翘得高高的,谁要敢瞧不起梁山好汉,那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柴进摇摇头道:“我们此来是受哥哥委托拜见宿太尉,是有大事要办的,就不要节外生枝了”
柴进显然不愿就曹訾的话题继续下去,拉着一头雾水的燕青转眼就消失在人群中。
曹訾在雅间坐下不久,冷大就带着那对父女走了进来。
看得出,父女两人都很紧张,女孩紧靠在父亲身后,甚至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这父女虽然跟命案有关,可毕竟消息还没传开,酒楼伙计只以为是曹大公子找的乐子,给曹訾上了菜后就很自觉地出去了。
让曹訾没想到的是,老人竟然认识他,当看清房间内的贵公子后,老人直接就拉着女儿跪下了。
“曹大官人救命”
“咦!老人家认识我?”
曹訾说着示意冷大将父女拉起来,他可不习惯别人动不动就给他下跪。
“大官人贵人多忘事,小老儿家距大官人的府邸不远,去年冬天上元节,您还带着家人给我们这些街坊送米送肉,街坊们都感念您的恩德,家里都拱了您的长生牌位...”
曹訾听着一脑黑线,这都那跟那,以前的事他那知道,忙挥手打断了老人的话,温言道:“刚刚在街上的事我都看到了,不知老丈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这父女俩刚刚就是被冷大用朱公子的事威胁来的,现在一听曹訾又提这事,腿一软再次跪倒在地。
“大官人您都看到了,真不关我们的事,我...我打算先带着小草去乡下住一阵,再找找上官,看能不能...”
这老头显然有些言不由衷,不过这也怪不得他,老爷子现在也没弄明白曹大官人是什么意思。
曹訾懒得计较老人的想法,听老头这么说,应该也是吃官家饭的人,不过显然不是什么显贵,不然也不用逃跑了。
“老人家乡下有亲戚最好了,那朱公子被杀,官府抓不到凶手怕是会找人顶罪,你们父女是当事人,官府肯定会找上门的,就不要回家了,我给你拿些盘缠,一会派人把你们送出城去”
“大官人真是活菩萨,小草,快给大官人磕头”
这已经是老人第三次给曹訾下跪了。
“别跪了,再跪我可不管了,还没吃东西吧!快坐下,吃饱肚子好上路”
曹訾说着叫过冷大,让他去找辆马车,顺便回府拿些银两,他身上带的也不多。
曹訾在这,老人那敢坐,不住口的道谢,却说什么也不肯坐下吃饭,千恩万谢地接过曹訾亲手递过来的饭菜,然后同女儿靠在墙角飞快地吃起来,看得出他们是真饿了,同时也可能没吃过什么像样的饭菜,简单的饭食也吃的极香。
这种深入骨髓的等级观念,曹訾也无法改变,冷大还得等会才能回来,简单吃了几口就停下了,这时他才仔细看了下这对父女。
叫小草的女孩十三四岁的年级,虽说长得很清秀,却有些营养不良,在曹訾的审美观念里,这就是一个典型的豆芽菜,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老人身材有些单薄,灰白的头发,脸色沟渠纵横,写满了岁月的沧桑和无奈,一看就是那种憨厚朴实的老实人,不过另人奇怪的是,老人竟有一双修长洁白的手。
见此情景,曹訾不由好奇地对老人问道:“老人家是做什么的?莫非也是在衙门做事吗?”
毕竟曹大官人的善名在那,老人肚里有食,情绪也稳定下来,听到曹訾问话,忙毕恭毕敬地回道:“回大官人的话,小老儿是军器监的一个匠人”
“军器监的匠人!”
听了老人的话,曹訾眼睛不由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