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昨晚一夜都没怎么睡,半夜的时候就被皇帝叫进宫,严词诘问童贯兵败之事。
高俅也不知道问题出在那,其实谁都知道这么大的事根本瞒不住,原本同蔡京已经商量好,尽量再拖延一段时间,在他们想来,辽国已是夕日黄花,只要童贯坚持住,胜利是早晚的事,到那时在禀报皇帝,就好说多了,却没想到竟被皇帝提前知道了。
这种事高俅怎敢胡乱回答,这么多年官场混下来,他早就知道,得罪蔡京比得罪皇帝还严重,所以在皇帝发了一通火,把宿太尉的计划提出来之后,他几乎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要宋江来京城也是为除掉他,要是能把梁山整个弄到幽州前线去当炮灰,可比单独解决宋江解恨多了。
高俅倒是有点佩服宿太尉了,这么好的主意他怎么就没想起来?要不是彼此立场不同,跟他做个朋友也不错。
回家小睡了一会,待天亮立刻就命人把消息给蔡京送了过去,蔡京消息灵通,他连夜被皇帝招进宫的事肯定瞒不过蔡京,还不如主动报告。
正琢磨着搂那个小妾睡回笼觉,忽地心中一动,想起个人来,忙派人把高槛从床上拽起来。
高俅想到了晁訾,要说一个高高在上、手握生杀大权的当朝太尉,怎么会这么在意一个小白人?那就得说晁訾太能折腾了,有时候高俅甚至想直接派人把晁訾拿下,可他也很明白一个道理,就是他这个穿鞋的,最好别惹光脚的,更何况晁訾同他一样,都想除掉宋江。
高槛一般都是睡到中午才起的,被拉到高俅面前时还哈气连天,跟抽了大烟似的。
高俅看到他这死出,气就不打一处来,这就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啊!不过还未等骂他,忽有下人来报,门外有晁訾的家人来送礼。
听到下人汇报,高槛也不嘟囔了,眨着睡眼狐疑地看了看下人,转头道:“父亲,那小子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要我说那小子挺会来事的,你就给他个一官半职吧!”
高俅也很疑惑,他严禁高槛同晁訾来往,相信以晁訾的聪明,应该能明白是怎么回事,怎么还主动找上门来。
其实之前高俅对晁訾确实起了爱才之心,只是后来发现这小子太危险,根本不是他能驾驭的,这才作罢。
瞪了高槛一眼,然后对下人道:“去告诉送礼的人,让他转告姓晁的,朝廷已决议派宋江征伐辽国,要他好自为之吧!”
看着下人离去,高槛疑惑地道:“父亲,梁山的事为何要告诉他?”
高俅又瞪了他一眼,心说你懂个屁,要是你有那小子一半精明,老子得少操多少心?
高槛被瞪的莫名其妙,心说我又那惹着你了?
时间不大,下人捧着一大一小两个锦盒返了回来,他也知道自家大人没有拒绝别人礼物的习惯,所以就都收回来了。
这是一种习惯,高俅也没觉什么不对,只是有些好奇晁訾给他送的是什么礼物。
下人将锦盒放在桌上就退下了,高槛性急,快步来到桌前,伸手就把大盒打开,不过看到里面的东西不由一愣。
只见大个锦盒里放着一个密封好的、陶罐一样的东西,密封口处还有一跟长细绳露在外面。
高槛不学无术,当然不知道这是什么,高俅是带兵之人,在盒子打开的瞬间就闻到了浓厚的火药味。
看清这东西,高俅吓得第一个念头就是跑,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火药这东西在没遇到火的情况下,是没有危险的。
“这小子干什么?威胁本官吗!”
没等高俅发怒,无知无畏的高衙内已经打开了小点的锦盒,这里装的就不意外了,满满的金银珠宝。
看到这些金银珠宝,高槛顿时咧嘴笑道:“我就说吗!这小子肯定是有求于父亲,咦!这小子怎么派下人东西,他干什么去了?”
这时高俅已经有些明白过来,晁訾这是即有威胁,又有示好之意,不过本来就好好的,突然弄这一出是什么意思?想到这,又把刚才那个下人叫了回来。
在梁山受辱之后,高俅从前的嚣张气焰已经收敛很多。当下压着性子问道:“刚才送礼之人可还说些什么?”
“回大人,刚刚那人确有话留下,他说他家主人即将离京,因为事出突然,就不来同大人辞别了,待来日回京之后再来拜见大人”
“走了?有没有说去那?”
这句话却是高槛抢先问的,下人摇摇头,显然人家没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