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充的翘首期盼中,晁訾的楼船上,终于有人下来了。看到杜充,很客气地道:“杜大人是吧!我家都督有请”
杜充残忍好杀,对血腥味非常敏感,来接引他这个人的身上虽看不到一点血迹,但骨子里却透着浓浓的血腥气。
晁訾身边都是这样的人吗?
杜充虽有些疑惑,不过想想晁訾的出身,也就释然了,一个土匪出身的人,身边能有什么好货色。
于是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道:“将军请!”
杜充当先而行,他的手下刚想跟随,却被来人挡住了。
“外人不得靠近都督坐船,否则格杀勿论”
杜充听了来人的话,没来由地哆嗦了一下,却还是挥手让侍卫们退了开去,自己独自跟着来人上船了。
杜充上船不久,另一艘船上就下来一群士兵,将杜充的手下剿了武器之后,押走了,而杜充也如石沉大海般,再没出现过。
当天晁訾的船队并没有离开,而是又停了一天,好像在等什么人似的。
天色渐晚,一队骑士快马来到晁訾官船停靠的码头,却是张叔夜一行。
验明身份后,张叔夜被人带入晁訾在船上的会客房,却见房中已经摆了一桌酒宴。
“呵呵!大老远把张大人请来,张大人不会怪我吧!快坐下吃饭,就等你呢,我都饿了”
看见张叔夜进来,晁訾就拉着张叔夜入坐,自己则坐在上首。
张叔夜知道晁訾的脾气,所以也不客气,先喝了口酒润了下嗓子,道:“都督这么急着叫属下来,肯定是有急事,就请都督直接吩咐吧!不然这饭我吃着也不香”
晁訾也了解张叔夜的性子,示意张叔夜先吃东西,然后道:“我准备任命你为开封府尹,不知你意下如何?”
虽说大宋朝廷跑了,可开封府的地位摆在那呢,可说是大宋文官一直追求的目标。
张叔夜虽然已经铁了心跟晁訾,可当听说任命他为开封府尹的时候,却仍激动的站起来,躬身施礼道:“属下必不负都督所托”
“呵呵!不必这么激动,你入主开封之后,先不要急着把我们青州那一套搬来,这里毕竟曾是大宋的都城,还有很多的遗老遗少,这些人同大宋朝廷藕断丝连,若过激的话,势必会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现在我们还不能彻底与大宋决裂,一切当以稳妥为主”
“都督放心,属下知道该如何处理”
“我会调呼延老将军来坐镇开封,同时对留在开封的禁军进行整编,这其中恐怕会有些麻烦,就需要你好好配合老将军了”
大宋历经百多年的发展,禁军早不是当年那些能征惯战的勇士,在京城,当兵已经成了一份混军饷的职业,各级军官更是把军队当成一种发财的工具,所以晁訾要动禁军的话,势必会面对不小的阻力。
原本汴梁有近二十万禁军,跟着赵桓南下的有十万左右,而剩下这些就成了一个庞大的包袱,如何甩掉,或是如何让其重新换发生命,都是摆在梁山众人面前的一道难题。
拿下了杜充之后,晁訾就一直在考虑这事,而他手下的这些文官中,李纲坐镇太原,根本离不开,宿元景还不能完全信任,况且幽州那边同样重要,陈东又太年轻,那就只有张叔夜了。
所以晁訾连夜传令让后面的张叔夜尽快赶来。
张叔夜也没有让晁訾失望,接到命令后,弃船蹬马,以最快速度赶了上来。
听到晁訾要治理禁军,张叔夜沉吟片刻,道:“据属下所知,京城很多勋臣都有吃空饷,处理起来恐怕有麻烦,甚至有动武的可能,若真有这种事情发生,怕是不能善了啊!”
“嗯,你考虑的很周全,我已经下令秦明,命他率一万铁骑驻扎在开封城外,呼延老将军率三万步卒入驻开封城里,这样他们里外呼应,应该没什么问题,施行这件事,最主要的还是策略,不能一味蛮干,更不能迁就纵容,这就要求你们掌握好其中的这个度”
听了晁訾的话,张叔夜重重地点了下头,道:“都督放心,属下保证完成任务”
“好了,正事说完,吃饭,今晚在船上休息一晚,明早在进城”
“遵命!”
张叔夜的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侍卫的声音。
“禀都督,夫人请您过去一趟,说是有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