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不期而至的大雨暂时阻断了大家回乡的路,窝在宾馆里,三个人总结着南京、上海和这次广州之行的点点滴滴……
最后一天李风华都不能听见张子山和朱培生说“鸡”这个字,因为只要一提起“鸡”这个字,李风华就要吐……
张子山一脸怀笑地说:“看你这是典型的花钱买罪受,那白斩鸡多好吃啊,你不能像吃咱故城的烧鸡一样,那风味儿是不一样的……”话音未落,李风华已经又在路边开始吐了……
“子山,你就快别逗他了,他吃不了那玩意儿,我吃着也就那么回事儿,太淡肉质又硬,关键是有的上面还滴着血,难怪李风华说这鸡没做熟呢……
这广州的雨一点儿也没有停下的意思,盛情地挽留着北方的客人……
雨水坠落在街边的芭蕉叶上,一滴碎成了三滴,顺着芭蕉叶圆润地滚落了下去……
但是三人虽有诸多眷恋,但是也已经是归心似箭,收拾好行囊,站在雨里,伸手接着广州上空的雨滴,看着街边的芭蕉叶,三个人的背影在雨中匆匆地前行着……
三个人来到广州火车站,张子山和朱培生把自己记满笔记的厚厚的本子连同拍摄的照片塞进装着相机的包里,跟在最后的李风华磨蹭了好半天才上了火车。
只见李风华手里拎着两大袋子好吃的往桌子上一放,一样样地才往外掏呢,边掏还边报着名字……
“深井烧鹅一只、叉烧包和烧麦各八笼、虾饺十二个、马蹄糕三十个、千层酥二十个、粉果十二个、白云猪手十二个、皇上皇腊肠三根、还有这个还热乎呢,先吃这个糖醋咕噜肉,这还有荷叶糯米鸡一只、墨鱼饼一份、嫩荷叶包饭三份……”
张子山瞪大了眼睛看着桌子上早已摆放不下的美食,李风华把还热乎的放在桌子上,已经凉了的有的放回了袋子里,有的干脆就放到了座位上……
“你小子什么时候去买的这么多吃的?没发现啊?!站台上买的?不会吧?我都没有看到!”张子山用手夹了一个翠绿的马蹄糕吃了起来。
“朱老、子山,你们俩放心,这次咱们出来之前就说好了,现在村里没钱,所以这来回的所有费用都是由我个人出,你们放心大胆地吃吧,咱这儿花得可都是自己的钱,你们俩可不能给我浪费啊,过长江大桥时必须把这些消灭一半,等过了黄河,这里所有的东西必须吃完,一点儿都不许剩下,我是书记,你俩得听我的,现在开吃!子山,赶紧把包里剩的那瓶儿龙门大曲掏出来吧……”
朱培生和张子山看着这一桌子的好多见都没见过甚至都没有听说过的的美食,早已经按捺不住了。
朱培生瞧了瞧两人,“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啊……”说完拽下一根鹅腿就啃了起来……
张子山也不含糊,打开荷叶糯米鸡,扑鼻的香味迎面而来,张子山不由分说直接扽下了一根大鸡腿啃了起来……
李风华看着两人吃得这么痛快,自己把龙门大曲倒上,喝了一大口,然后从桌子上抄起一个白云猪手也啃了起来……
车窗外的绿是张子山从未见过的绿,硕大的芭蕉叶一片片地生长着,那金黄的香蕉一串串地就挂在那里……
和自己的家乡有太多的不一样,完全是两个世界,跟自己的家乡比起来,这里更像是天堂,美得让人忘记了归乡的方向……
火车路过的地方到处都是水塘,和在番禺看到的一样,里面一定也养着鱼……
三个人在火车上大口地吃肉大口地喝酒,聊着在南京、上海和广州见到的新鲜事儿,一件一件的,指着李风华脸上已经结痂的抓痕,朱培生和张子山已经笑成了一团……
车厢里的人依旧不多,三个人越加肆无忌惮起来,嗓门儿也越来越大……
车窗外的风景在不断地变化着,原来的芭蕉叶现在已经被在北方没有见过的落地小叶榕树代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