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游琴闭上了嘴,也闭上了眼。
仿佛乔维渊并没有出现一般。
乔维渊打量着她的变化,白游琴的肤色有些苍白,不健康的苍白。
常年不见阳光,就会这样。
她的神色也有些憔悴。
“师父失踪了,很可能是林来溪,林至尊带走他的。”过了一会儿,乔维开口道。
白游琴闭上的眼睛睁开,看了他一眼,说道:“我知道。”
“你知道?”乔维渊重复道。
“他们两人交战的时候,我从石室里感觉到了,只是我不知道是林至尊。”白游琴说道,“圣宗这几日十分不宁静,我猜测也只有他出事了,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正如乔维渊先前所说,石室离宗主的木屋不远,他们两人交战的地动山摇,白游琴怎么可能不知道?
“可我看不见你有半分焦急。”乔维渊说道。
“我急有什么用?”白游琴说道,“连他那么强的人都会受制于人,我这样的实力就是急也帮不上忙。”
“道理是这样,但他是你父亲。”乔维渊说道。
他是你父亲,所以哪怕你知道帮不上忙,也不该如此冷酷冷静。
“我看他倒是更像你父亲。”白游琴冷笑道。
“你还在怨恨他把你关在此处。”乔维渊说道。
“难道我不应该怨恨吗?”白游琴猛地一拳砸向床,但却显得十分无力,床板连声音都没有发出。
她的喊声很尖利,也很难听,就好像砂纸磨过一般。
“我被他关了整整六年!在这个狭小、阴冷还没有人陪着的地方!”白游琴激动道,“难道我还要感谢他吗?”
“可你被关进来,是你自己犯了错,门有门规。”乔维渊看见了她无力捶在床上的手。
“追求自由便是错?”白游琴说道。
“追求自由从来不是错误,”乔维渊说道,“但你瞒着我,对我何尝不是伤害?对我难道就不是错吗?”
“没有这门规,我本可过一平凡女孩的生活!为何生来就要注定无法选择?”白游琴说道。
“关于这件事,我六年前就说过了,”乔维渊说道,“我可以为你对抗门规,但你不应该欺瞒我。”
白游琴不在言语,低着头。
“如今师父失踪,由我来代理圣宗,来代理宗主职责。”乔维渊过了一会儿说道。
“那有怎样?”白游琴说道,“‘宗主’大人难道想对我这个罪人加以惩罚吗?”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小人吗……”乔维渊低声道。
白游琴一愣,没有回话。
乔维渊行的正,坐得端,谁都知道他是一个君子。
哪怕是白游琴这样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都挑不出他品质上的毛病。
他怎么会是这样的小人呢?
乔维渊见她没有回答,就继续道:“我要放了你。”
“你说什么?”白游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收拾收拾吧。”乔维渊说完转身准备往外走。
“你不恨我?”白游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