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军官去相亲,问男方:“能接受女上尉吗?”男方愣了一下,然后使劲点头:“只要你喜欢,啥姿势都行!”。
谁也没想到,外来的和尚会肩负那么大的使命!
在所有人看来,尤墨自始至终都在凭着个人喜好为所欲为,甚至连为国争光之种足以青史留名的事情,都能毫不犹豫地拒绝。
这其实也是一直以来,足协的做法得到很多人认可的最大原因。
一个不能为国所用的家伙,取得再大的成就又如何?
就是个披着黄皮肤的外国佬罢了!
这种看法相当普遍,甚至在他点头答应明年回归国家队之后,普遍的观点仍然是他迫于压力而低头,并不是心甘情愿的行为。
就像黑惯了某个人一样,任何行为都能找出黑点,加以放大,直至掩盖真相。
但这一次,真相太过庞大,掩盖不了。
或者说,真相背后有绝对的实力撑腰,对着干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袁伟鸣特意选择在一众足协官员面前与他长谈,显然不是一起兴起的行为。长谈中涉及到俱乐部建设的方方面面,更是早有准备的话题。
没有人知道他们两人有着怎样的过往,但从这一席长谈中,所有人都能隐约感受到,这是个怎样的故事。
是的,在当时的国内环境下,选择出国踢球会坐实“卖国求荣”的身份,无论怎么洗白,也没办法得到公众的认可。袁伟鸣不想让自己看好的家伙背上这种骂名,希望他能留在国内,像自己一样,从球员到教练,再到位高权重,一路创造辉煌,直至成为传奇人物。
结果事与愿违,尤墨不惜背上骂名,甚至用“学习国外优秀俱乐部的经营建设”为条件,换得了自由。
一晃三年半过去,两人重逢在一个历史节点上,虽有巧合,但拿来兑现诺言也算师出有名。
既然大老远地来了,总该留下点什么。
结果呢?
尤墨指明了国家足球向前发展的道路,袁伟鸣亲自为他证名,为他的正式回归铺平了道路。
两人的故事告一段落,真正的主角们恍如隔世。
只有站的足够高,才能尽收远处风景,才能从战战兢兢中走出,用正确的态度,对待即将到来的决赛。
一直以来,她们代表着国家足球在世界锦标上的唯一希望,是三大球的成年队里,仅次于中国女排的存在。在世纪之交这么个颇有历史意义的节点,她们迎来了堪称职业生涯最重要的一场比赛。
而她们的对手,是多年战而不胜的苦主,东道主美国队。
上一次,正是她们的对手夺走了奥运会金牌,让她们饱尝苦果。这一次的比赛分量更足,被加诸的期望也更大。
压力可想而知。
若没有更高的眼界,更大的目标,更霸气的宣言,她们不知道该怎样度过,从半决赛到决赛那96个难熬的3600秒。
还好,还好。
1999年10月21日,晚七点半,超过1亿双眼睛的注视下,哨声响起,黑白精灵滚动起来,向着唯一的目标,滚动起来!
没有人知道终点在哪里。
场上的22名姑娘不知道,大清早守在电视机前的五千万观众也不知道,看台上的尤墨就更不知道了。
身为观众,这种不知道里充满了无奈。
好在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他,可以像从前一样,满脑子胜负,心中却了无痕迹。
他的左手边坐着未来的足协掌门人阎事铎,右手边坐着未来的国家体育局掌门人袁伟鸣。三个人在国家足球历史上的节点时刻,再次重逢在异国它乡,都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因为有要务在身,阎大佬昨天刚刚赶过来。顺便带来的,还有个意料中的坏消息。
他们这支以2000年奥运会为终级目标的巴西留学队,在刚刚结束的亚洲区决赛中,1:2败给了巴林队,拱手让出了出线名额!
如果不是女足表现太给力,这种关键时刻掉链子的事情足以引发媲美“5.19事件”的舆论风暴。
“......太托大了,都把南韩当对手,忽略了巴林这么个不起眼的角色。”
阎事铎此时的职务是体育政策法规司司长,兼任职业联赛监委会主任。相比于之前的运动管理办公厅主任,他的工作重心已然转向职业联赛,在国字号队伍中的影响力大不如从前。
此次奥运会预选赛亚洲区决赛采用双循环赛制,国奥队与南韩和巴林队分在一组。由于只有一个出线名额,南韩队于是成了最大的拦路虎,是这支国奥队能否交出满意答卷的最佳试金石。
在老对手身上,他们的表现还不错,继客场1:1逼平南韩队之后,他们在主场1:0小胜对手,取得了至关重要的3分。
就在所有人放下心来,觉得出线已经无忧的时候,早早出局的巴林队在主场用神奇的发挥击败了他们,让他们以一粒净胜球之差,拱手让出宝贵的名额!
时任国奥队主教练的是英国人鲍比*霍顿,为了保险起见,这位老先生召回了除尤墨卢伟之外的所有留洋生。结果越是看起来保险的事情越不保险,最后一场比赛他们马失前蹄,成了万夫所指。
“多说无益,好好总结吧。”袁伟鸣沉默了一会,有些摇头。
确实无话可说。
身为足协主席,袁大佬其实只是挂名,影响力再大,说出口的话依然需要有足够执行能力的家伙来付诸实施。像眼前这种场合,他代表的是体育总局,是国家荣誉的代言人,肩负着中央领导的信任与寄托。但是像奥运会预选赛这种层次的比赛,他不可能视为工作重点,放在案头关心不辍。
“是啊,好好总结吧。”阎事铎也有些沉默,不过在瞧见旁边家伙那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恨恨地问道:“你这家伙,也好意思出现在这里?”
尤墨在领导面前开玩笑还是比较有节制的,此时也不例外,“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儿拿了冠军不比那边出线来的重要?”
阎事铎还想出声表示愤慨,袁伟鸣却摆了摆手道:“小阎你别怪他,一来有人不想让他进来,二来既然出不了线,足以说明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