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帽男从腰上将自己的水袋拿起,那是一种由特殊处理后的叶子做成的。
喝了两口,然后倒光,兜帽男用腰间挂着的一柄由黑曜石打制而成的匕首挑起了一些菌毯组织,封入了水袋中,并运用绿光维持其生机:
这种极富生机且能够适应阳光下环境的生命体,或许能给母树带来帮助。
嗯?
刚刚将水袋封死,兜帽男便好似感知到了什么,伸手扒开土壤,捏出了一只身体被数根细小菌丝缠绕的甲虫。
他能感觉到,这只甲虫的身体正在发生剧烈的变化,它的行为在被控制,它的身
体开始通过某种方式被菌毯所奴役。
但他的表情依旧没有太大的波动:
强大的真菌总是和感染脱不开关系的,仅仅他就知道十数种能够控制昆虫行为的菌类,也甚至曾在蘑菇林中见过哞菇,一种身体上长满蘑菇的牛类。
据说人类的世界,还会把一种冬天蛰伏在虫体内,夏天长出棒状菌杆的真菌作为奇药。
只要不是腐化,不是灵魂上的堕落,那就都和自然之中每日发生的事情一样——弱肉强食而已。
将水袋重新固定在自己的腰上,兜帽男踏步迈入菌毯范围之中,开始在菌毯之上奔行。
但菌毯既没有支撑他的步伐,也拖慢他的脚步,甚至连最基本的“黏脚”都没有做。
兜帽男的身影就好似一缕清风吹过,没有引起菌毯的一点儿反应。
这也是他对此处异状不甚在意的底气之一,目前只是菌毯所表现出的吞噬能力也好,感染能力也好,都奈何不了他,也奈何不了这片森林中真正的食物链顶端——那些强大的史诗种野兽。
兜帽男在菌毯覆盖的区域一边漫步,一边观察:
真菌状生命体似乎可以任意改变其柔韧性,其内部的蜂窝状结构让其可硬可软。一些
从菌毯中伸出的结构,还会让他感到窥视感,似乎还有着感知的功能。
被感染的生物,身体会增生出大量肿瘤,并长出类似节肢动物的肢体,推测此真菌应该与某种虫型生物高度共生,或者虫型生物是它们的最终宿主。
被感染的生物的力量会大幅度提高并表现出极强的攻击性、畏光、呆滞等迹象。似乎真菌会为它们提供养分,被感染者不再进食,不同食性的动物和平共处……
嗯?这是?
兜帽男一直平静无波的脸庞终于动容:
心树!是心树!而且是一棵无比强大心树!
这种只在生机格外茂盛的地区出现,由最具生命力的树木演化而来的植物是一片区域内自然之力的天然节点。
因为每片地区的水文、地貌、生态、物种上都有所不同,每一棵心树都独一无二。
通过心树,可以让自己的自然之道再度精进,甚至让自己可以轻易进入“心契万灵”的状态!
这是何等的幸运,自己会心血来潮进行这一次的远巡。
疾速飞驰下,没多会儿,他便进入了菌毯的核心区域——被怪树的绿色辉光笼罩的范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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