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陆源最恨的人,非陆维莫属,自从溺毙陆维不成,陆维反而恢复心智后,望远楼的生意便每况日下,现在阮小三和班头更如两座大山,压得他踹不过气。眼看比赛在即,输赢都保不住望远楼,他只想弄死陆维,一了百了。
今天阮小三和班头又来白吃白喝,把他当伙计使唤,更是一副看牛楼已到手的款,让他恨之入骨。
阮小三是何知县的“小舅子”,班头“位高权重”,哪一个他都撼不动,只好杮子捡软的捏,再次对陆维下手了。
现在的陆维,已不是一个月前的傻子,哄骗一下,就跟他走;看牛楼也大变样,住了很多人,反而是他人单势孤。
一切都是因为傻子!他越想越恨,趁天黑躲在篱笆外,准备待陆维在后园乘凉时偷袭,把这傻子弄死了事。
两家相邻,看牛楼又是陆源关注的重点,他发现,自从竖了篱笆后,陆维晚上大多会到后园乘凉。
一个瘦削单薄的少年,趁其不备,从背后下手,难度不大。至于弄死后怎么办,他还没想呢。
他借夜色和小树掩护,在篱笆外等了半天,没等到陆维,只有一个美貌少女在石凳上坐了一小会儿。就在他考虑要不要掳走环环,威胁陆维取消比赛时,环环走出来了。
天赐良机啊。他果断下手,捂住环环口鼻,准备拖走,没想到环环跟禁军统领练过几手,这一腿反踢,不仅漂亮之极,部位也奇准,正中陆源的要害。
当日禁军统领教环环这一招时,可没敢说明会踢中敌人那里,所以环环并不知道此时陆源已然伤得很重。
从看牛楼到望远楼,总共十几丈的距离,陆源硬是走了小半个时辰,疼得冷汗直冒,总觉得自家兄弟废了。
回到自家后院,又挨婆娘一顿骂,天天没有进帐,反而花费很多银钱,不骂他骂谁?
陆源一头倒在床榻上。
婆娘骂了一阵,见他没回一句,也就闭嘴,吹灯解衣睡了。刚入梦乡,听见拍门声如雷,惊道:“谁?”
陆维拍了几下门,赵轩道:“踹进去。”
两人齐齐抬腿,门栓门板碎成几块,竟没一人出来查看。
陆维一心想打陆源,抢先冲了进去,赵轩想表现,也不落他后,两人连踹两层门,后院才有灯火亮起,陆源的婆娘点灯出来了。
“陆老六呢?”陆维道:“他袭击贵人,死有余辜,我们来拿他去见官。”说着,不管婆娘,直进后院。
陆源疼得要死要活,躺在床上直哼哼。
陆维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看他两眼,突然笑道:“伤到哪里?”
陆源脸色腊黄,踡曲成一团,双手捂住某处,要不是伤到根本,会这样?陆维就说嘛,环环不是善类,怎会遇袭不还手?
“傻子,不,阿维,求你了,比赛作罢吧。”陆源有气无力道,一半是那部位真的疼,一半是装的。他算看明白了,一笔写不出两个陆字,两家到底是族人,多少有些情份,不像阮小三和班头,那是如狼似虎,一沾上摆不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