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吗?”
沉闷的声音如暮色的钟声般在源稚女耳边响起,他眼珠不经意的转动,想要在这间灰暗的房间内寻到声音的位置,但在灯光未现的现在,单凭五感的感知,他竟发现不了那个男人。
那个如妖如魔的男人!
王将!
他对于他的了解到此为止,虽说还有一些佐证证明他是一个名为赫尔佐格的博士,但是源稚女在心里其实不信的。王将是那种做事一丝不苟的人,从他手里流传出来的信息,绝对不能轻易相信其真假!
他曾不止一次暴起杀戮的心,激涌起恶鬼的血液,想要将之一击必杀,从而摆脱王将的控制,让自己能够以一个干净的姿态回到源稚生的面前。
但是无一例外,全都失败了。他经历或制造过无数的恐惧,但是却从未有一种恐惧像这样,像跗骨之蛆又像是杀不死杀不尽的癌细胞,他们从出现起,便注定了要将一个人抹灭!
“是的。”源稚女心里流过这种无声的恐怖,他轻声回答了王将的问题。
“啪”的一声,似乎是响指的声音,又或者是击掌的声音,房间内的等忽的亮起来了,炽白的光在橙黄色的水晶折射下变作了这种温和的颜色。
借着光,源稚女看到了他想寻找的人。王将离他并不远,甚至可以说近在咫尺,他就坐在他身后的一张沙发上,手里轻轻晃着一杯红酒。
不,也许不是红酒。王将那样的人,手里怎么可能是普通的红酒呢?那说不定是猩红的鲜血!红的让温和的橙光都带上了血腥。
“试探到了什么吗?”王将声音虽然低沉,但是仔细听他的语气,甚至能够听出一些温柔来。
源稚女明白他的想法,他对于自己不过是利用罢了。但是他对于王将又何尝不是这样?与虎谋皮,本就如履薄冰。
“苏泽有一种能够提高人身体素质的草,那种草能够让人完美的度过临界血限。”源稚女想着苏茜说的话,将这一条信息告知了王将。说不说其实都一样,想必他早已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晚上的时候,绘梨衣降下审判,苏泽和东瀛分部的人失联了,现在谁都不知道他们在哪。但是我相信他们逃不出新宿区,通知新宿区的人把各个不需要身份证明的旅馆酒店网吧都抄一遍吧,我们必须找到他们。那种药草我们势在必得!”王将将杯中的血色液体一饮而尽,将一个箱子留在旁边的茶几上,起身便向外走去了。
“嗯,知道了。”源稚女没有反驳,那种药确实是神药,对于鬼来说,具有飞蛾对于萤火般的向往。
声音落下,似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王将推开门都也不回的离开了。空气中只回荡起那声轻轻的关门声。
“是啊,飞蛾对于火的向往。”源稚女喃喃出声,轻轻踱到沙发边上,抱着腿坐在了沙发上,仿佛一只受伤的小猫,又好像是一个受了情伤的女JK。
“吱呀”门再一次打开了。
源稚女没有兴致抬头,他介于一种虚幻与真实之间,苏茜的话对他来说就像久旱后的甘泉,但是对于在黑暗中呆久了的人来说,小小的善意换来的都是……谨慎的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