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随从将全熙所购之物用马车装走,全熙带着付小五和凌统,装作寻常的客人,走进了那家盐庄。
见全熙三人衣著锦绣,气度不凡,盐庄里的小厮不敢怠慢,点头哈腰的将三人迎了进去。看了座,还奉上香茗。
“伙计,你们这盐庄,是官家的还是私家的啊?难道历阳城里,都可以公开贩售私盐了吗?”全熙大马金刀的坐在座椅上,口中问话自带着威严。
“尊客肯定不是本郡人,违法的勾当,我家主人自是不敢做的。这盐庄,乃是我家主人跟历阳县衙合营的,所以自然不是非法的私盐售卖!”那小厮年纪不大,但是说话却很老道,滴水不漏。
“你家主人?不知是何方的贵人,能否相告啊?”全熙虽然知道十有八九是蒋钦的盐帮在幕后主持,因为公私合营这种理念,自己在给蒋钦的发展计划中有所提及,一般人还没有那么超前的意识。不过没有百分百确认之前,还是想谈谈小厮的口风。
“我家主人,乃是盐帮帮主。这在丹杨郡也不算什么秘密。不过小人只是此间伙计,从没见过帮主他老人家,还请尊客恕罪!”听小厮这么说,全熙微微一笑,基本上肯定这盐庄就是蒋钦建立的,也不再言语。
“我家公子乃是吴郡人士,这次来历阳便是专门采购精盐。不知你这盐庄,三天之内,能筹集多少石精盐啊?”凌统这种事情上,比付小五要精明的多,见全熙不再说话,尖着嗓子,大剌剌的问道。
“哟,这可不好说,不如尊客想买多少,先报个数,我好向掌柜的汇报。”见人小鬼大的凌统口气如此之大,小厮却并没表现的特别兴奋,依旧不卑不亢道。
“既如此,便将你们掌柜的喊来!”凌统一副霸道的小样,鼻孔都要朝天了。
见全熙三人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并且全都眼睛长在头顶上,显得十分不容置疑。小厮迟疑一下,便笑着告退,入内厅而去。
不多时,便有一位三十多岁的劲装男子走了出来。
“不知贵客远来,恕罪恕罪哦!”男子体态强劲,走路虎虎生风,说起话来也是中气十足,看着不像是做生意的掌柜,倒像是行伍之人。
全熙心说,这就对上号了,这样的人,才像是蒋钦的手下。
“只是想多买几斤盐,掌柜不必客气。”全熙淡淡一笑道。
“鄙号之盐,分为贵中劣三等,价格也不一样,不知道贵客想要哪一等,且一次需要多少?”那掌柜的,一出来便细细打量全熙,见全熙虽然年轻,但是身上的气势却非常浩瀚,也不敢小觑。
“不知贵等盐钱几何,中等又钱几何?”全熙有意打探一下这盐帮的盐价,并且从中还能估算出海盐如今的大致产量。
“贵等盐最为精致,一石需要2000钱。中等盐质量上乘,一石需要1600钱。劣等盐其实也能正常食用,一石只需1200钱!不知贵客想要哪一种?”掌柜回答道。
如果是平时,一般精盐也就不会超过800钱一石。但是如今世道离奇,物资匮乏,因此这2000钱一石的精盐,倒是并不算特别离谱。由此推断,东海盐场目前的私盐产量,应该还是十分充沛的。
“听伙计说,你们这盐号是跟县衙合营的,并非非法的私盐。不知贵号是以何种形式跟官府合营啊?”全熙自然不是真的想买盐,这么贵的盐,自己可买不起。再说了,这盐场就是自己的,哪有自己掏钱买自己东西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