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完全像个乡野村夫,破口大骂:“我干他娘的。”
“就是他娘的一群神经病。”
“早晚干他们。”
随后老朱却突然话题一转:“刚才苏州来信,说是太子遇袭了。”
…
刚才还说笑的二人,同时闭嘴了。
徐达脸上是惊恐不安,李善长手中的酒杯晃了一下。
储君遇袭,这可是大事。
但转念一想很奇怪。
储君遇袭,按理说应该世人皆知啊。
怎么没有一个人听说。
莫非是老朱故意说给他们两个听的?
朱元璋呵呵一笑:“别担心,标儿没事。”
“那些兵士也是受人蛊惑,不要紧的。”
“标儿如今把这三百人交给咱处理,咱也不知道啊。”
“所以就想听听你们二位的意见。”
两人同时站了起来。
韩国公李善长率先站了出来:“陛下,臣以为当斩杀为尽。”
“咬人的狗再怎么感化,也感化不了的,只有杀之。”
“况且他们不可能一点不知情,谁知道这群人心里有没想再立新天呢?”
徐达则不同看法:“臣倒是以为,可以发配北境,或者云南戴罪立功。”
“况且对方只有几百人,能翻起什么浪花。”
“如今各地都缺人,这几百人可以到甘肃山西开恳。”
“也可以到云南深山老林中防守野人。”
“况且不知者无罪,不怪。”
老朱点点头:“我同意这个观点。”
“就把这群人送到云南去吧,沐英正缺人呢。”
“对了,你们觉得会是谁指挥这群人伤害标儿呢?”
这句话,瞬间引起两人的警惕心。
因为皇上向来粗中有细。
他自己明明可以猜出来,却偏偏就是要让你讲。
徐达连忙说道:“上位,能指挥这么多人,肯定不是寻常将领。”
“臣愚昧,猜不出来。”
老朱看向李善长:“百室,你觉得呢?”
“放心,随便说,就咱们弟兄几个说说话而已。”
“不必担心哈哈。”
李善长知道朱元璋的意思。
他这是让自己做一把刀,用来杀胡惟庸。
可是一旦说了。
那自己也会受到牵连,因为胡惟庸是自己推荐的。
当初信誓旦旦的推胡惟庸时,老朱可都还记着呢。
“陛下,臣老了,已经多年没有询问过国事了。”
“如果真有人胆大妄为,陛下万万不可心慈手软。”
“该处理就处理,该杀头就杀头”
“臣这一生是永远维护陛下的,正如二十七年的那天。”
“臣为千户,依旧喜欢站在陛下身后,臣觉得安心的很啊。”
朱元璋眼眶也有些湿润。
二十七年,他当时还是一名小兵,而李善长则当起了千户。
如果不是他,自己在军营里的路还会更加艰难啊。
“唉,不说了,喝酒,喝酒。”
…………
当天两位国公被人抬着轿子,抬了出去。
朱元璋满脸通红的坐在床榻边,闭着眼睛回想起这些年的一切。
五十年来如一梦。
如今竟然垂垂老矣,想起当年的意气风发,何等潇洒。
哪个不怕天,不怕地的朱元璋再也看不见了。
可总要给儿子后代铺条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