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灵均初开乐鼎,吐血之后身体虚弱,冯校长走上前去,亲切地握住他的手,关心地问道:“你刚才进乐鼎了吗?”
吴灵均有点迷茫地道:“好像进了,但里面迷蒙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一开始是这样,”冯校长点点头,招手道:“杨活,你也来……这乐鼎呢,乃我们乐道之人所专有,通常在修习《道经》之后,我们的体内就会产生乐道正气,当你成为歌者乐工时,刻名上碑,就会刺激它在体内形成乐鼎!”
“这个乐鼎,它等于是一个小世界,一个体内乾坤!”
“将来随着你的乐道修行,乐鼎之中还会形成‘乐露’、结出‘歌尘’,乐露聚多了就聚成‘乐溪’,进而聚为‘乐河’、‘乐湖’,甚至形成‘乐海’!”
“至于‘歌尘’,可进而结成‘歌沙’,聚少成多成为‘歌丘’,然后是‘歌原’,最后可发展成为‘歌山’!”
说到这里,冯校长停了一停,让杨活消化一下。吴灵均显然早就了解这些知识,表情很淡然;而杨活则明显是第一次听说,嘴张大了合不拢!
赵县令见缝C针,质疑道:“冯校长你现在和他们说甚么乐海、歌山,有点为时过早吧?那东西只听说没见过,就算是九国歌王秦青,听说也只有一条小乐溪而已!”
冯校长此际心情很好,没计较他的讽刺语气,反而微笑道:“赵大人所言极是,乐道之路艰苦漫长,我十八岁成鼎,几十年过去了,乐鼎之中也不过区区几滴乐露而已!不过,凡事豫则立,取法其上,得乎其中,目光放长远一点,才能走得更远。”
见杨活合上了嘴,冯校长才继续道:“乐鼎之所以叫乐鼎,就在于它不但是一个容器,同时也是一个炼器!乐露可炼制成乐胆,歌尘可炼制成琴心!不过,这至少是你们成为歌王之后的事了。”
吴灵均问道:“请问,我现在乐鼎之中,只有一团迷蒙的雾气,如何才能形成乐露?”这是他第一次表现得如此谦逊。
冯校长见他态度转变,也是心中欣慰,拈须道:“假以时日,雾多了雾重了,自然就会凝而成露。你的歌唱越接近天道,越容易凝露;将来你若学会了作曲写词,一旦创作出境界高远的作品,就会形成歌尘。大多数歌者,终其一生只能形成区区几滴乐露,此事急不得。”
杨活心道:我的也不知是不是乐鼎?那两首歌词形成的小水球,一个绿色一个透明,也不知道是不是乐露?那粉红色的流沙,是不是歌尘?还有那个金针银针形成的发光小球,又是什么玩意儿?
他知道自身来历不明,这乐鼎恐怕与别人也不一样,也不敢多问。
赵县令见大家不爱搭理他,特别是吴灵均“乐生成鼎”让阳林县众人也挺起了腰杆,让他更觉得有点无趣,向四周望望,突然眼中一亮。
“奇怪哎,蒋兄!你说咱们虽然见识浅陋,可比你们阳林县乐功更差的地方,咱们也见过不少,可从来没见过一座乐功园像阳林这样,死气沉沉,枯叶遍地的!但凡有乐功碑的地方,祖辈之灵自会吸取天地灵气,让园内轻风缓来,不清自洁!”
听赵县令这样说,阳林县众均觉颜面无光。
蒋县令明知他是存心找茬,可也无法解说。在他上任之前,这乐功园就变成了这样。听说,数十年前的某一天,突然就树静风止……这么多年来,无人知晓原因。
见阳林县众叹气低头,赵县令得意地仰天而笑:“哈哈!依我说,这是因为你们这些不肖子孙太差劲了,连祖宗都看不下去,抛弃这片恶土了!哈哈哈!”
“赵大人可不要信口开河,连国乐部也派人来看过,并没找出原因。”冯校长严肃地道。
赵县令见他抬出了国乐部,也不再多说,可仍轻笑不止。
此时,晨光渐盛,一轮红日悬在树梢头。
蒋县令起身道:“时辰不早,乐功园前已摆上饯别酒,咱们送两位乐生上路吧!”
大伙一齐起身,来到乐功园坊前的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