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杨活刚把自己的名字刻完,就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不由摸摸鼻子自语道:“谁在背后骂我?”
老黄头挑着灯笼,站在乐塔门口,冻得直打哆嗦,说道:“天亮时分寒气最重,大人你还是赶紧进屋喝一杯热茶吧。”
“没事,我马上就要走了。黄叔啊,你赶明儿可得请个石匠过来,这没人刻名字可不是个事。幸亏今儿没人看见,不然我自己动手刻名上塔,这可是要遭人笑话。”
“是是。”老黄头连忙点头答应。
从前他不愿打理乐功园,是因为这里一片死寂,没有一点人气,打理给谁看呀?可是,从今往后就不一样了。乐技塔里有了书,那就等于开启了一道甘泉,会吸引人们不断前来。
有了人,就有了生机,沉寂百年的鹿邑郡乐功园,将重新兴盛!
“冯浩志与那大胡子怎么不见了?”杨活忽然想起来。
“他们呀,把前三层的书摆好之后,等了你一会儿不见回来,就一起出塔了。估计是太冷,回屋睡去了。”老黄猜想道。
杨活心道,这两家伙原来是三分钟热度啊。
此时,天色突然一下子亮起来。
杨活回头而望,只见东方的天际有一片白云,被尚未露出脸的太阳照成了金红色;就像一片华美亮丽的彩衣,照亮了整个清晨。
“咚咚!咚咚咚!”
有急促的脚步声从乐功院大门那边传来,杨活与老黄眯眼望去,看到有三四个人急匆匆地奔了进来,背着光线,看不清人脸。这四人径直奔到塔前,“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啊?你们干什么?”杨活愕然。老黄连忙避开了。
“不必行此大礼,有什么事就说……”
杨活还未待劝说,只见又有十几个乐师从大门那边奔了过来,也是径直奔到塔前,屈膝便跪;数息之间,不断有人奔进院子,跪在塔前。最后,当冯浩志与大胡子与一帮乐师进来时,乐技塔前的广场上已经跪了将近三百名乐师。
杨活早就避到了旁边老黄的房门口,此时见到冯浩志与大胡子也走到塔前跪下,不由开口道:“冯浩志,你要干什么?”
“杨大人,他们全是土行乐师,来自于九国各处,因感念大人之恩,无以为报,所以行跪拜之大礼,希望大人理解。”冯浩志面带激动之色。
我去,这个冯浩志还真能折腾。
“一夜之间……他们,你是如何把他们找来的?”杨活不由好奇道。
“其实,他们就在鹿邑城里居住。”冯浩志解释道,脸上露出一丝害怕责骂的神情,“十天之前,我就发布了大人将会创制土行乐技的消息,所以各国同道全都赶了过来;因为山上荒芜,其他人就住在城里。”
杨活哼了一声,道:“你还真是摸透了我。”
冯浩志连忙低头道:“小人不敢。其实,我们没敢奢望大人一定会来;只是把这次相聚当成一次最后的狂欢罢了……所以,摆好前三层的书籍后,就忍不住连夜进城,通知这些同道好友。适才,我们看到乐塔金光四S、辉芒映天,想必大人已经成功登顶!可喜可贺啊!”
“可喜可贺!”
三百人一起高呼,并且磕头不起;许多人当场痛哭失声,更有人抽泣不止。这些乐师有一半都是霜染两鬓的中年人,穷首皓经,大半辈子都过去了,仍然不得乐道之门而入。其心情之激动,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