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护国,乃寡人旧日同窗,其为人良善,乐意助人,绝非无良之辈;今日突闻曲词叛国之事,寡人极为震惊,一时不敢相信。此事应为杨护国无心之过,或被有心人利用,而不是其本意。
“然,百姓齐集于宫前广场,声讨之,要求将其逐出豫国!寡人念及故谊,实不忍心;但寡人又不能逆背民意,置百姓利益于不顾;故,忍痛革去杨活护国之职,及一切品级待遇,从今往后杨活在豫国只能以平民身份处之。”
丞相念完圣旨,目视国王,征询其意见。
周齐光微微点头,满脸痛苦地道:“行了,就这样拿去宣读吧,安抚民心,以飨民意……”
丞相将圣旨卷起来,交给刺史。
刺史双手接过,向外面走去。两名军士抬起扩音仪跟在他身后。这时,一名校尉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远远就叫道:“报陛下:有两名乐师从空中接近,其中一人疑似是护国大人!”
众臣顿时一惊。
周齐光神色如常,眉头微扬,问道:“疑似?”
那校尉迟疑道:“是,杨护国平素喜穿白袍……”
他这样一说,周齐光就明白了。玄黄九国的风俗虽不尽相同,但无论哪个地方的人,平常都不会穿白衣;白衣为丧、为孝、为亡、为不吉,一般只用于丧事。
而杨活却穿白袍。
他的白袍当然不是孝服的那种麻白之色,而北方天蚕丝的亮白之色,如雪胜银,洁净飘逸,风度啪啪,极为拉风!
“好,来得好!”
周齐光沉声道,扶几而起。
“这样他就可以亲自体会一下百姓的呼声,民众的心愿!以免将来他骂我背恩忘义,不顾同窗之谊……哼,我倒要看看,他要如何应对民众的信仰背叛,哈……咳咳!”
周齐光忍住内心的得意,向亲卫队长使了个眼色,率先向塔楼外走去。
……
杨活轻车熟路,带领苏婆降落在城墙之上。
面对着广场上的近万名群众,还未来得及问清情况,就听见广场上传来山崩海啸般的呼声:“杨活滚出豫国!”“汉J去死!”“叛国者该死!”“通敌卖国,罪不可赦!”
苏婆冷笑道:“哼,这就是你说的麻烦?你这麻烦惹得可真不小呀,简直就是惹了众怒,你到底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杨活看着底下黑压压的人头,全是骂自己的,也是一阵心慌,说道:“我,我就是唱了一首歌啊,当时也解释清楚了。本来只是街头的传闻……怎么突然闹这么大了?”
苏婆则哂然道:“一群乌合之众,闹再大也没用,老娘一阵狂风就可以把他们全刮回老家去!”此时下方的呼声再次响起,她听了听,冷笑道,“嘿,老话说人多嘴杂,这口号倒是喊得挺整齐呀!”
杨活一怔,顿时明白苏婆的意思。
这么多群众的请愿,如果大家只是胡乱喊口号,必然是嗡声大作,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声势惊人,这显然是有组织、有纪律、有针对性的C作。
是谁?
傅严那个老家伙,脱离民众很久了,他恐怕组织不起来这么大的动静……厚德广场上聚集了这么多人,周齐光竟然也没出面解决,这不像他的风格,难道是他要诬陷我?
没理由啊。
我们两个又不存在利益冲突,他当他的国王,我修我的乐道,各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