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事。”
杨活心中一松,笑道,“呵呵,这是小事。你们只管用就是了,不必专程来与我说;我的战歌整个黑山军部都是随便取用,总不成咱们的狂雷军团反而不让用,哈哈!这点小事你们还大半夜跑来,真是太见外了。”
话是这样说,可那是从前杨活地位低微的时候,借助战歌来传扬名气也顾不上版权什么的;今时不同往日,杨活贵为九国歌王,又晋升到止战中阶,基本上脱离了边区战场。所以,军部若想用他的歌当战歌,当然得来打一声招呼。
“看吧,我早就说了,杨歌王最是好说话,怎么会拒绝?”一名辅将高兴地道。
“是。最近咱们兽族小动作不断,搞得咱们这前线士兵压力很大,能有一首新歌振奋一下士气,非常重要啊。不然,我们也不会如此深夜相扰。”
战歌与其他歌一样,一旦唱得多了,烂熟于心,战士们在齐唱时就不容易投入情感,没有情感的唱歌,当然对士气的提升没有帮助。所以,每一首新的战歌,都非常受军区欢迎。
杨活听了这话,不由眉头一皱。
“请问贾将军,你所说的兽族小动作不断……是什么意思?一直在试探我们的吗?”
“哦,也不算是试探吧,就是巡防队有时在野外会遇到发狂的兽人,这种兽人爪尖牙利、动作又快,难缠又难打;所以,现在外出巡逻的士兵们都非常紧张。”贾辅将解释道。
“发狂的兽人?”
“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都说是兽族缺少粮食,吃死人肉染上疯病的。那些发疯的兽人,眼珠是红的,声音嘶哑,基本不说人话,和真正的野兽没什么分别!就是一见到咱们的巡防兵,就会疯狂地攻击,不死不休。”
吃死人肉也许会染上病毒,肯定不会染上疯病,也许会心理变异,成为疯子,但那样的情况肯定不多,不可能接二连三。这事恐怕有鬼。
杨活猜想着,问道:“这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嗯,差不多有半年了吧。老刘?”
刘辅将点点头:“差不多。”
半年的话,也就是杨活离开黑山北疆不久之后,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没有抓过活的吗?”
刘辅将摇摇头:“不行,就跟疯狗一样,乱咬乱抓,不好控制;基本上都是当场格杀。而且,这些疯子死后,血肉很快就腐烂成一摊黑水,非常恶心!将士们怀疑他们身上有什么疯毒,根本不想接近,更别提活捉了。”
很快就烂成黑水?
一听到“黑”字,杨活心里就膈应。这事肯定不简单,哪有发疯就会中毒的,更有可能是中毒才发疯!不过,这兽人好端端地怎么会给自己人下毒呢?
又聊了一会儿,勤务兵回来了。
几位辅将刚好也要告辞,杨活就让勤务兵送他们出门。
……
杨活盘坐床上,修炼神识。
听得外面打更声,梆梆梆地敲了三声。原来已是三更。
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天地间能量,如潮汐一般涌来、退却,涌来、退却……自从在黑海断涯修行以后,渐渐地他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有意无意把天地间的能量翕动想像成黑海的潮水。甚至于到了内陆丁目城,仍然如此。
乐鼎之中,仍是混沌一片。
没有乐露,没有乐溪,没有乐河,更没有乐江;就连金山、银山、树木、草丛、黄土平原也不见踪影,更别提当初那个照亮一切的大火球。
空空荡荡,只有一片看不透、抓不住的虚无!
说虚无吧也不完全是,乐鼎中充斥着一种气体,似雾却又轻,似烟却又重……杨活能感受到它,却无法控制它;感觉五行能量就在其中,却又提取不到。
现在,杨活要运用的灵力,只能从外界的天地之间操纵,借助于音乐的感应来实现。他曾求教于圣师,也没得到准确答案。他的五行乐鼎,世所罕见。即使圣师大人,也没有遇过这样的情形。
圣师说,只要肉身和精神没有不适感,也不影响灵力的发挥,不妨听之任之,也许将来答案自会揭晓。
晴朗的夜空,忽尔飘来一丝微云,掩住了月牙的银辉。
突然间,起风了。
渐渐地,呼啸的风声从荒原上刮过,发出呜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