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阴历十五,十二点前的天空还是清澈点缀点点星光的,十二点后渐渐弥漫了一层又一层的乌云,给炎热的空气带来一丝凉意。
一栋医院白色的外墙在夜色中显得发黄,有些老旧失修的地方更是发灰发黑,毫无疑问这是一间上了历史的老医院。医院门口有些年份的樟树在渐渐黯淡的星光下投下树叶斑斑的影子。
一辆暗红色的的士在医院门口停下,席昉和郝一墨陆续从车里走了出来。大方最后一个付钱下了车,一边往钱包里一张张塞找回来的零钱,一边自言自语道:“超过十点坐的士起步价涨了几块钱就算了,听到来医院嫌弃大半夜的晦气还给加了二十块钱,NND要不是赶时间,还真不想坐这宰客的的士。”
嘴上发着牢骚,但还是三步做两步跟上前面正在低声商量事情的两人。感觉到大方的到来,两人有默契的停下。席昉转头看着大方:“大方啊,我跟一墨同学商量了一下,毕竟我们进去医院也没什么正当的名目,也没个熟人在里面,为了不惹麻烦,我们待会就隐身进去了。”
大方听到“隐身”两个字,暗自兴奋了一下,没想到这种电影里的情节也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郝一墨点点头,接着说:“我待会给我们下一种障眼法,别人都看不见我们,但是能触摸到人,所以待会走路要小心点不要被发现了。这种障眼法对鬼也是管用的,所以你可以不用担心见鬼了。”
“那我就放心了,可是你们知道小明的姐姐在哪间病房吗?”
郝一墨说道:“进去之后我们让小明带着去找就好了,他应该知道在什么地方吧?”
郝一墨说到最后,句尾升了个调,明显她也才想到了小明是不知情的,因为之前小明说过他只知道妈妈给他提过的医院名字。
席昉愣了一秒,谅解的对郝一墨说道:“小明不一定知道的,既然我们隐身了,我觉得去前台查也挺方便。走一步算一步吧。”
郝一墨一脸担心道:“那你可要小心点别给人发现了。”
席昉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脏,受宠若惊的道:“一墨同学,你这是在赤裸裸的关心我吗?”
郝一墨瞪了他一眼。
大方拍拍胸膛:“你们放一百个心好了,作为一个资深保安,我对前台找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席昉拳头轻轻打了大方手臂一下:“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兄弟,靠你了,待会你上。”
半夜的医院门口静悄悄的,大半天过去了路上也没个人经过,三人为了隐蔽行事,找了个墙角阴暗处做准备工作。
郝一墨这边在吟唱了,低沉的音节,手指飞快翻了几个花,没一会,席昉就感觉有种被笼罩的感觉,有点闷闷的,凉凉的,但是又不会呼吸困难,还能看到一层透明的罩。他喊了声同样在感觉障眼法的大方。大方瞪大眼睛看他,不敢置信的样子。
“是不是障眼法还没弄好,怎么还能听到你的声音呢?”
“我这不是在测试吗?不会吧,好像已经有点感觉了啊。”
看着近距离互相喊话看上去蠢蠢的两人,郝一墨忍不住打断他们道:“不用测试了,障眼法已经弄好了。我们三个人可以正常看到听到对方,只有其他人或鬼看不到听不到我们而已。不过你们不能离我太远,离我三米范围以外障眼法就没用了。”
席昉两人点头表示受教。
医院一楼透出昏黄的灯光,一个穿着制服的年轻保安倚在门边专心看手机上的,前台漂亮的护士拿着小镜子细细欣赏着脸上的每个毛孔。病人大多都睡去,一楼没其他人活动着,只有安静在空气中流动。
席昉三人蹑手蹑脚的从保安的身边走过,保安感觉自己的毛发轻微的拂动了,他皱了皱眉,视线从手机里抬起来,眼前空无一物没什么异象。他一只手豪迈的刷了刷自己的脸,低头再次沉浸在的世界里。
席昉和大方回了回头,发现没有被保安发现,得意的比了比剪刀手。一转头发现郝一墨离他们有一小段距离了,赶紧跟上前。
前台的护士依依不舍眼神离开了小镜子,脸色好像有点不满意。她轻叹了口气,拿出桌子上的工作小本子低头开始写写写,好像在写工作报告。她面前就是亮着屏幕的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