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冠廷听此倒是表现一副先是茫然后是委屈地样子,满脸冤枉的哭诉道:“叶少,我怎么是编了?我可是句句属实,每一个字都是发自肺腑啊!就连我的阴暗面我都一丝不落地讲出来了,为何你就不信呢?至于那个势力背后是叶家,我也是有过一番调查才敢说的,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给你讲讲原因啊......”
叶明远听到此处却摆了摆手,语气发寒道:“不用了。任冠廷啊任冠廷,我不知道谁给你这么大的勇气,还是,你把我这个纨绔当成傻子了?就当我是那么好骗吗?”
任冠廷见叶明远这幅模样顿时吓了一跳,忙解释道:“叶少,小的绝没半点欺骗叶少的意思!小的在此对天发誓,小的之前所说的句句属实,如有半点谎言,天......”
“行了!别装了。你说的是真是假我心里有数,现在我最后问你几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要是有半点虚假成分,我敢保证你-活-不-过-今-晚。”叶明远最后近乎一字一句地威胁道。
叶武听了顿时一愣,显然不知道少爷怎么就这么肯定那小崽子说谎的,不过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只要跟着少爷就行了,少爷让自己打他那自己就不会手软,少爷说他对,不要打他那自己就不打他。
“我问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从北门回来,所以那天就在哪儿守着?你先不要急着否认,因为这个问题这可是关系到你自己的生死,你要想清楚了后再回答。”
任冠廷听此顿时一惊,很诧异为什么叶明远会知道这个,而且看他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也不像在使诈,自己到底是何处漏出了马脚,竟叫一个纨绔子弟发现了。可任冠廷越想越觉得叶明远不是使诈,在心里挣扎一会儿就已有了决断,他一方面觉得就算承认了这个问题也没有什么,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这是第一个问题,自己先照实说,然后再找他问原因,摸摸他的底,这样显得保险些。这样想后,他就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的确事先知道你可能要从北门回来,具体的是我从几个贵家子弟闲聊当中听到的。他们当时正在谈论,你邀请他们参加宜春院新开业的事,其中一个人无意中吐露出你现在在忙城北郊外的各个工坊的事,甚至还把自己的两个弟弟给拐到了郊外,而我仔细想想,后天就是三月二十,宜春院就要开始营业了,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差不多今天就要回来了,最后发现果然没错。但我一开始,可没有想要利用叶少您啊!”
叶明远听此笑了笑,随即说道:“我劝你还是不要再报侥幸心理了,你可知道我为何知道你隐瞒了这第一件事儿?我猜你肯定想知道,看你这次还算识相,那我就大方地告诉你。按照你说的如果你早就调查那个势力,甚至怀疑那个势力背后就是我们叶家,可这样聪明的你为何还会选择逃出金陵城,难道你能找到这南浙国有我叶家触碰不到的地方?你就自以为可以逃脱我叶家的魔掌吗?不,对于其他的人可能会受不了,想要自我了结或是早早就逃跑了,可对于你这样的人却绝对不会,因为你怕死,你对自己的每一步都慎重考虑,你甚至会揣摩可能会要你命的人的心思,知道怎么做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却又不至于死亡。而这一次你选择的逃离方案看似很是正常,但在我看来却是漏洞百出,先不说你选择北门的那两个蹩脚的理由,单是你今天穿的衣服,没猜错的话你以往也是这么穿的吧,呵呵,有谁想要隐人耳目地逃离,甚至都想到了要趁着夜色离开,却单单忘了换衣服,你不知道你穿上这身衣服后,那些熟悉你的人会很容易找到你吗?别说什么这是你作为童生的骄傲,在我面前收起那些吧,那都是你的伪装;也别说你只有这一身衣服或是情急之下忘了,这个说辞我是不会信。其次,这个逃离失败的后果可是很是严重,而且逃离成功的概率很小,这些你都是清楚的,而你过得好好的,和平时一样,又没有太大的风险。假若,我说假若:如果你真是连夜逃出来的,而且你宅子附近连深夜盯梢的都没有,这就说明了你附近的守备很是松懈,说明现在没人发现你有异常,要不然你也不会有机会趁夜逃出,那这样的话,我敢断定你这次根本就不是深夜逃出来的,而是大白天后光明正大地穿着和平时一样的衣服走到北城门的,因为如果没有足够大的利益,你根本就没有舍弃安全而选择铤而走险的勇气!”
任冠廷越听心越慌,此时身体已经由于害怕而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了。
叶明远一双冷眸扫了任冠廷一眼,随即继续说道:“当然,上面的一切本来都是我的猜测,我之前也想不通你为什么要故意编造这么大一个弯子来糊弄我,到底有什么用心呢?好端端地就内心害怕想要逃离,然后发现无路可走后故意挑衅我,回来的一次机会,说的倒是有头有尾的,要是我是个傻子的话估计就对你深信不疑了吧。可惜让你想错了,我之所以让你接着说下去,就是因为我一直再找你这样做的目的,想了好久后都没想到,直到最后还是你无意中提醒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