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缺发现,自己拳头上的力气竟然被对方轻易化解,左拳像是自动转弯般地换了个角度,竟向下滑去。
古怪的武学。
谢缺这也是第一次同人以武功较量,瞬时便来了兴趣。
他再度击出几拳后,发现自己都是被王业贤以一种独特的卸力技巧轻易躲过,不禁来了兴趣。
武学奇才作为金色词条,带给谢缺的不仅仅是审死图箓上简单的一行字能够描述得了的。
他在几次交手之后,已经摸到了王业贤这一掌的秘密。
只要再交手片刻,他便能够将之破解。
但就在这一刻,王业贤竟是突如其来地向后退去。
王业贤面色带有一丝冰冷道:“你不是那恶神,来老夫家中有何贵干?”
本在不停回味着武学招式的谢缺也是顿时醒悟,暗骂自己一声忘了正事后,便也回过神来。
他已经从刚才的交手中,判断对方大概率不是骡子精所变化成。
否则的话,对方也不会只依靠着武学与自己对抗。
“有些眼熟……你是元先生家的小水鬼?”王业贤突然认出了谢缺。
谢缺点了点头。
王业贤叹了声气:“看来老夫杀害儿媳的事情,已经被你们知道了。”
谢缺知道对方杀害王翠玉不是个对事,但也是被那精怪蒙蔽了双眼,才会发生如此惨案。
毕竟在这个时代,女子地位不高,一旦发现偷人,像是被王翠玉那样丢入河中只能算得上是好的。
像是浸猪笼,骑铁马等更残忍的酷刑才是不人道的。
谢缺也是正经了面色:“您知道那骡子精的去处了吗?”
王业贤有些困惑道:“骡子精?”
谢缺这才反应过来,王业贤或许知道是这神像作的恶,但也不知晓其本体。
“就是那个神像中藏着的东西。”谢缺抬手朝着神龛的方向一指。
王业贤也反应过来,摇了摇头:“不知道。”
他又有些咬牙切齿:“且问阁下,可知吾儿何处?”
谢缺叹了口气,向王业贤道出了昨天夜里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还有自王翠玉记忆中的一些事情他也将之选讲了部分。
王业贤听完,仿佛苍老了许多,本挺拔的身躯也在一瞬间倒塌。
他蹲在地上,面色有些茫然:“原来如此吗?”
王业贤沉默良久,毕竟不是谁都能够承担得起老年丧子之痛的。
谢缺也是露出愧疚的神色,若非是自己太过用力,骡子精的阴神在脱离之后,王宁应该是能够尚存一丝生机的。
“王老伯,我……”谢缺尝试着想道歉,但也什么话都说不出。
“罢了。”王业贤苦笑着站起身子,身形已经变得佝偻不堪,像是垂暮之人。
“据你所言,若非是你,我儿现在还帮着那精怪作恶。”王业贤语气低沉:“而且即便你赶走了那精怪的阴神,王宁的身躯已经被精怪汲完了阳气,也是生机浩渺。”
他抬抬手,面色上也尽是落寞之感:“只是我儿平日游思无荡,家中所传武功竟就要在吾辈断绝。”
谢缺眨眨眼,突然开口道:“若前辈不嫌弃的话,晚辈愿意将前辈这门武学传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