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般想道,随即便转头直接往砂石地的山石边走去。
秦慕澜来到了地牢,将骨魄笛和清幽乐谱都交给了白凝夕之后,便带着她离开了,灭合宫里只有一个出入口,所以秦慕澜还是带着白凝夕往先前的砂石地的方向走去。
“我想,你应该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吧?”走到了那道石门面前,白凝夕晃着手中的清幽乐谱看着秦慕澜挑眉质问:“我在绛纱阁里见过清幽乐的乐谱,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的东西,这个小册子,难道是你亲自手抄的吗?”
秦慕澜被她问倒了,尴尬的一笑,极力掩饰道:“这东西本来就有,不是我亲手抄写的,况且,我又没做什么,何来孤军奋战一说?”
白凝夕扯了扯嘴角,不想去揭穿他,秦慕澜又道:“反正清幽乐都已经记录在册,你自己琢磨吧,我就送你到这了,回去的路,你应该记得吧?”
“记得,但是,上面的透明屏障,我可出不去。”白凝夕若有似无的说,秦慕澜顿时好奇,“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跟着你们的人偷溜进来的呗。”
他闻言垂眸一笑,而后打开了石门,对白凝夕做了个请,道:“那我就为姑娘带路好了,请吧。”白凝夕毫不客气的走进了石门里头,秦慕澜见势急忙跟上,他们上了石阶之后就来到了那个山洞里,秦慕澜施法打开了那道屏障,随即便对白凝夕道:
“就送到这里吧,若是有缘,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他浅浅笑道,白凝夕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就走了出去,秦慕澜看着屏障一点一滴汇聚,看着白凝夕的身影消失,心里忽然涌上了一丝惆怅,“少宫主,希望我们还能再见。”
他有些伤感而又期待的自言自语道,然后便自行下了石阶回去了。
白凝夕离开祭和山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天际呈现一片灰蓝色,大山之中薄雾开始散去,天光渐现,她眼巴巴的望着天空,打了一个哈欠,一晚上都没休息了,真是累得不行,她垂眸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骨魄笛和乐谱,虽然这东西已经得到了,但是到手之后,她又不知道要用到何处。
况且,南空浅说他用渡笙镜看到了林水寒在一片漆黑的地方,昏暗无比,除了灭合宫以外她想不出来这北蛮还有这样的地方,可是刚才她在灭合宫地牢里的时候,也没有看到林水寒,说明他一定不在灭合宫,那他会在哪里呢?
白凝夕百思不得其解,索性先去林家看看,问问林舒姐姐林水寒应该会去的地方,或许,他已经回到家了也说不定!想到这里,她立刻抬脚往祭和山脚下的村子里走去。
日出天亮,林舒早早就起床在院子里忙活着准备早饭,吃完了她还要去载空城里找李释然,问清楚载空城以及那位白姑娘的事情,可是她没想到,正当她端着碗筷准备用早膳的时候,流儿弦忽然出现在了林家,林舒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心里就忽然一颤,吓得手中的碗筷都掉在了地上。
“你、你怎么……来了?”她支支吾吾的开口,同时俯身下去捡地上的东西,努力的把自己的头埋得低一些,害怕看到他的眼睛,脑海里顿时就想起了李释然说他是西烛杀手的事情。
而流儿弦看着她的动作,面无表情的推开院子的门走了进去,道:“昨天刚好有些事情要做,没时间过来看你,现在忙完了,便过来看看你。”
“我、我挺好的。”林舒看着他的双脚出现在自己的视线范围里,心就更加的慌,她急忙拿着碗筷起身准备去灶台洗一洗,顺便跟他保持些距离。
“一日不见,你好像变得怕我了?”在林舒走过他身边的时候,流儿弦毫不客气的揭穿了她,“若是怕我,跟我撇清关系就是,何必这么遮遮掩掩?”他转头,看着她的背影,林舒的身子顿时僵在了原地。
“昨日清晨,你和李释然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流儿弦缓缓的走到了林舒的身边,“他说的没错,我的确是一个杀手。”话音未落,林舒的眸光和双手猛地一颤,刚从地上捡起的碗筷又再次掉了下去,这一次,摔了个粉碎。
“你、你真的……?”林舒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为什么要瞒我?”
“这只是我自己的事情,没必要告诉你,再说了,你也没问我。”
林舒顿时无言,他说的没错,这确实是他自己的事情,他不告诉自己,也是理所当然,怪就怪自己,从未问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