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再来看包浆,此碗的包浆虽然温润,但还没有到康熙年间那般厚重的程度,连乾隆年间的都比不上。”
“综上所述,这只仿明宣德的釉里红三果纹碗,应该是清晚期民窑仿制的一件作品,而且烧造的人肯定是一位高手。虽然并不是康熙本朝的,但此碗品相还是相当不错,相当具有收藏价值。”
鲁善工淡淡的说完,双眼紧紧盯着老板的神情,手指轻轻的在柜台上敲着。只见老板神情先是紧张,然后马上笑起来,大声道:“果然是行家!有眼力!这个就是个仿品,但东西也真不错,三爷电话里说有贵客要来看看好东西,但具体也没说清,既然都是行家,您再看看这个!”
说着赶紧把柜台上的仿品收起来,又从保险柜拿出一件一模一样的让两人看。
鲁善工微微一笑,也不说透,又开始鉴定起来。
这个是真品!无论是器型还是纹饰包浆都是真品无疑,加上一上手异能的确定,是官窑jīng品。不过两人五分钟以后还是空手离开这家店铺,因为老板报价太高,人家这件是镇店之宝,店里的招牌,所以就算拿下也没有什么利润空间,这种东西公司也不会上拍,所以直接放弃,就当开开眼。
“小子!可以啊!有点眼力!早上的事我还算你是运气好,捡个小漏,可这次是真真的,否则又要打眼吃大亏了!好!以后跟着邬少我混,少不了你的!走回公司!晚上给你庆祝!”
邬少态度亲切起来,逐渐相信鲁善工的眼力,开始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起来。所以说看人不能只看表面,邬啸天平时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但城府不浅,也善于看人,毕竟从小耳濡目染,手段很高明,还是敬重真正有本事的人。
鲁善工淡淡一笑,两人一起开车回到公司。
“哎!又白跑一趟!本来想有点收获的!没了!晚上我定了金碧辉煌的豪华包厢,吃饭咱们就可以去了!”邬啸天屁股还没有坐稳就感叹道。
“废话!好东西哪里那么好找!真正好的都在别人手里,那都是传世有序的!万一人家一辈子收藏不出,咱们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见到。咦?你不是晚上有事去不了吗?”老陈疑惑的问道。
“临时把那边的事退了,一些无聊的吃吃喝喝,没什么意思,还是和大家一起庆祝有意思!木头!你说是吧?”邬少风情万种的给鲁善工来了个飞眼。
“是!是!”鲁善工心里一阵恶心,对多出来的外号不置与否。
“你们的关系出一趟门变好了啊!好!以后一起好好工作啊!对了下午该啸天你去打扫藏宝室了啊!别忘了!”老陈提醒道。
“别啊!那个脏地方!对了老陈!下午我要去见一个重要的客户,这关系到咱们公司的生死存亡,我要先走!木头!你帮我去吧!”邬少突然想起什么,一本正经道。
“好的!我去吧!正好学习一下!”鲁善工无所谓道,他也很好奇什么是藏宝室。
“你啊!算了,你有事就去吧!反正小吴以后也要轮流去打扫,这次替你放过你一次!”老陈摇摇头。
“好嘞!木头本少爷欠你一次啊!走了!”邬少一阵风似的消失。
“小吴,带上工卡和这把钥匙,我带你去看看咱们的藏宝室!”
接过老陈的钥匙,跟着他走到走廊的最深处,那里有件大库房,打开大门一阵淡淡的cháo气扑面而来。
“这就是藏宝室?”鲁善工看着屋子里几大货架子的杂物问道。
“哈哈!这些都是多年留下来的死当和收来的东西,基本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但也是个物件和公司财物,所以都堆在这里,平时两三个月就要来打扫一次,本来是由专人打扫,但曾经丢了几次后,就由咱们鉴定部负责了,你就当学习的机会吧!加油了!”老陈解释完就把鲁善工留下,自己逍遥自在去了。
鲁善工摇摇头,拿起角落的工具,开始一边打扫,一边找有兴趣的东西看看。这里真的是五花八门,千奇百怪的什么都有,瓷器,玉器,木器,钱币,青铜等等,但基本都是一眼假的玩意。看了一会连鲁善工都没了兴致,赶紧打扫完事去看书要紧。
就在目光扫过一边的墙角时,鲁善工发现,那里居然还摆着一座佛像,让他有些好奇。不过因为那里灯光有些黯淡,鲁善工站在原地有些看不清楚,于是就走到那里近距离观察起来。
不过一看之下,鲁善工觉得非常失望,这尊佛像高度大约五十公分不到,是人们常见的佛坐莲台的造型,通体是用普通的樟木雕刻,雕工也很一般,墙角的灰落在上面厚厚一层,鲁善工是敬佛之人,随手想用水把它擦干净。
就在手接触到佛像的一瞬间,熟悉的热流又传到眉心,一个数字在他脑海里闪了闪,随后“清中期”三个字浮现出来。
“咦?这么回事?”鲁善工又确认一下佛像的包浆,结果就是个五六十年的老物件,木质一般,绝对没有错。不过异能明显告诉自己的不一样,难道是?
鲁善工心里一动,赶紧抱起地上的佛像,把它放在柜台上,用抹布把佛像轻轻的擦拭了一遍,用放大镜仔细的观察了一遍,结果在佛像背后莲花座下面发现了一条缝隙,里面肯定有东XīZàng着。
“老陈!你们快来藏宝室一趟,对,我这里有情况!”鲁善工没有自己打开,而是打电话给老陈他们,自己把佛像搬到最亮的灯下面,等着别人一起。
“怎么了小吴?有什么事?”一会老陈和老刘小蕾周冰都来了,一进门就紧张的问起来。
“没事?我在打扫时有点别的发现,这是公司的财物,所以让大家一起来看看!你们看!”
鲁善工解释完,把自己的发现告诉老陈他们,老陈听了赶紧上来查看,大家都好奇的围上来。
“这难道是“佛底封宝”!老刘你看看!”老陈看了一会激动道。
“嗯!”老刘接过放大镜,仔细看起来,确定道:“里面肯定有机关,而是是原封未动!就是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大家都别动它,我给金总联系一下!”老陈第一时间打通金总电话,正好金总在公司,不一会就从楼下来,听了老陈的解释后,看了鲁善工一眼,也观察起来。
“不错!这个里面绝对有暗格!是原封未动!没想到这垃圾堆里也有这样的发现!小吴你是如何找到的?”金总确定后好奇的问道。
鲁善工现在当然不能说自己是因为异能才发现的异常,于是把之前想好的理由说了出来。
“我是无意间发现这尊佛像的,看它有点脏就随手想清理一下,结果用手摸到莲花底部的时候毛巾一下子卡到缝隙中了,我才好奇的看了看,最好发现这个的。”
“那你当时就没想自己打开看看?”金总继续追问。
“我是有点好奇,但这是公司的财物,又在工作地点发现,我要是自己打开不太合适,也容易说不清楚,所以才通知大家的!”鲁善工摸摸鼻子道。
“嗯!干的不错!”金总点点头笑着道。
“金叔!别说废话了,快看吞噬 看里面有什么吧?”小蕾早就等不及大声催促着。
“就你沉不住气!好的,老陈打开!让大家看看里面有什么宝贝?”金总一脸期待道。
老陈拿出一把三四寸长的刮刀,然后在那条缝隙上轻轻的刮着,等刮出了缝隙的头尾处,又开始在横向的位置轻轻的刮着,如此大约刮了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后,缝隙表面的掩饰层就被挂掉了。
此时佛像的背部可以清楚的看到,镶嵌着一块长方形的木板。可是大家见过之后却傻了眼,因为缝隙非常的细小,就算是拿一根细针都不一定插的进去,如何能把这块嵌入的木板拿出来?
大家此时都面面相觑,又不能硬来,万一把里面的宝贝给弄块了可得不偿失了,颇有如入宝山空手回之感。
“看看周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肯定有机关!”金总肯定道。
老陈又拿出放大镜对着缝隙看了起来,当他看到右边离底部一寸的位置时,突然间发现了一处不同。
“咦!”
他又拿起一边的刮刀,对着那里轻轻的刮了起来,没一会就刮出了一个小孔,这个小孔离缝隙只有一公分的距离。
小蕾见此,兴奋的说道:“有了,有了,这应该就是机关。”
老陈连忙翻箱倒柜的找出了一根差不多大小的针,轻轻的朝小孔刺了进去,没一会就遇到了一丝阻力,而且稍一用力,只听“卟”的一声轻响,那块木板就被弹了出来,落入了桌子上。
老刘见此感慨道:“真是神乎其技啊,没想到当时的机关居然能做的如此jīng密!
“这种机关确实不同凡响,是古代一种非常复杂的掩藏手法,它有一个非常形象的名字“肚中堂”。听说还有一种更加复杂的,其小孔就是一把锁,要有相应型制的针才能打的开,而且里面还有破坏装置,如果硬来,里面的物件会被破坏。我也是第一次见!”金总感叹道。
拿开木板之后,里面塞着一层厚厚的棉花,这层棉花,是为了避免使里面的藏品产生声响,把棉花清理出来后,里面放着有一个锦囊。
这个锦囊摸上去有些软绵绵的,小心的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最先看到的还是一层棉花,去掉棉花,一块异常jīng美的玉牌就静静的躺在了上面。
“让我看看!”
金总也按耐不住激动,赶紧凑上前,小心的把玉牌拿到手里,拿出放大镜就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这是一块高度为五公分左右的玉牌,观其雕工手法,应该是一件子冈牌。
子冈也叫作子刚,姓陆,江南“吴门”人,是明嘉靖、万历年间活跃于苏*州的著名玉雕艺术家,也是中国玉雕史上最负盛名的艺术大师。
陆子刚一生创作了众多巧夺天工玉雕作品,其中光是一件玉簪就“价一值五十六金”,而其创作的玉牌子,更是让人爱不释手。
子刚制玉挂件,形若方形或长方形,宽厚敦实,犹如牌子,故简称为“子冈(刚)牌”。子冈牌艺冠群玉之上,价格高于常玉,一经面世,立即受到朝野上下,特别是文人墨客的喜爱,常常供不应求,形成了一股不小的摹仿之风,不仅明代有人暗中悄悄地仿,甚至清代、民国都争相效仿。
当今苏州、扬州不少仍在仿制子冈牌,仍有不小的市场,仍有不少人对子刚牌情有独钟,可见子冈牌影响的深远。而金总手中的这件子冈牌,就是一件子刚款牌。
这块玉牌呈长方形,上端穿孔,孔端两面刻划相同的夔龙纹,正面浅浮雕风景人物,一位玉面书生正在竹下吟风弄月,给人一种“竹雨松风琴韵,茶烟梧月书声”之感。另一面则刻有诗文,并刻有名款。
观整块玉牌,琢玉技艺高超卓绝,淡雅清新,刻画的人物活灵活现,背面诗文飘逸灵动,刀代笔却能雕琢出笔墨意趣,虽不及子刚,但亦相差不远矣。
此玉牌玉质极佳,为非常稀有的羊脂白玉籽料,晶莹洁白,细腻滋润,整个玉质近于无瑕,是真正的jīng品。
金总爱不释手的把玉牌交给老陈后,感慨的说道:“这块子冈牌,观其包浆等特点,应该是一件乾隆年间作品,从它的玉质,雕工来说,绝对是当时为官宦打造的jīng品。
“这块子冈牌,不说其玉质,就论雕工,是我到现在为止,除了陆子冈本人之外,是我看到的雕工之中最好的。更为难能可贵的是,这件子冈牌的玉质,居然是无暇级的羊脂白玉,更显其珍贵,实在是一件万分难得的jīng品啊。”老陈也感叹道。
“这个玉牌是难得的jīng品,正好可以上公司的秋拍,这次是小吴在死当中捡的宝,而且处理的合情合理,为公司创造了一笔收入,我宣布这次玉牌的拍卖提成算在小吴身上,而且公司再奖励他五千元!表彰他这种无私的jīng神!”金总大声宣布这个决定。
鲁善工本来还想推脱,但被老陈的眼神阻止了,想了想没说什么。金总又说了几句,拿着玉牌离开,大家收拾一下也都回到鉴定部,一进门,大家就用好奇的眼光上下打量着鲁善工,看着他心里发毛。
“大家为什么这样看我?我脸上有东西?”鲁善工赶紧用手擦擦脸
“你小子是天生捡漏的命?才来一天,上午一个漏我不说了,在早市上有可能,可下午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又捡个大漏!要知道我们谁没去打扫过藏宝室几次,也没见谁发现那个玉牌?你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老陈一脸郁闷道。
“就是!就是!我上星期才去打扫过那里,结果什么也没发现!木哥哥,你太神奇了!”小蕾夸张的叫着,用小手上下摸着鲁善工,好像想研究出什么来。
“别别别!我只是运气好罢了!这都是公司的财物,只是无意被我遇见了,缘分缘分!”鲁善工紧张的退了两步,心里也觉得最近运气真好。
“好了!缘分就缘分吧!这次你是出了风头了!在公司打扫卫生也能捡个大漏,那个牌子要是拍的好,中六应该没问题!提成加上奖金,对了这里还有1万是上午捡漏的钱,你小子一天净赚四五万啊!”老陈羡慕道。
“就是!本来说晚上随便一吃给你省点钱,看情况你也不差这点小钱了!大家听好了!放开了吃!什么贵点什么!把我们的怒火变成食量,把钱吃回来!”就连老刘也看不过去了,开始动员起来。
“好好好!随你们点!大不了我卖点血去!舍命陪君子!”鲁善工苦笑道。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讨伐着鲁善工,就连周冰看他的眼神也变得奇奇怪怪的,弄的鲁善工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心想以后还是低调发大财,别太张扬了。
公司这种小道消息传的最快,还没下班全公司都知道鉴定部新来的小伙子打扫卫生打扫出一个大几十万的宝贝,连金总都惊动了说要给奖金分红,这一下鲁善工真成了风云人物,同事都在背后指指点点,有些胆子大的直接就要他请客吃饭,说是沾沾运气,真是想低调也难。
到了下班的时候邬少才回来,听了鲁善工传奇的事迹后彻底服气了!本来是自己的活,人家替自己干了!干就干了吧还捡个几十万的大漏!这真是没话说了!把全部的愤恨化成酒量和鲁善工拼了。
大家好好吃了一顿,又到ktv唱了两个小时,最后满意而归,各自回家休息。鲁善工带着酒意回到家,一头倒在床上,顾不上回忆今天的经历,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