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小人出身奴籍,又没有出众的武艺,能够活下命来,就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曹蛮丝毫不以为怨,反而有些庆幸地说道。
“哦?”也许是因为曹蛮的奴仆身份,吕阳顿时来了兴趣,问道,“不是说你们上过前线,在南荒战场呆了三年吗?在营里的时候,我可是不少听你们这些老兵吹嘘当初在南荒的经历,你们既然到过南荒,上过战场,多多少少,也应该有些军功在身吧?”
“军功自然是有。”不知怎的,曹蛮脸上泛起一阵血s-,有些羞愧地道,“不过,军功也要分大小,我们这一营,虽然上过前线,但还没打过胜仗,就被偷袭大本营的蛮人打溃散了。后来番号被撤,一直没有补充丁员,我当时是一名小伍长,也被打发去粮仓附近看守粮道,当了十多年巡道兵。”
“原来初上战阵就吃了败仗,我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吕阳心想,又问道,“南荒的蛮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蛮人?没想到大人也对蛮人感兴趣,不过说来也奇,他们发须面貌倒是和我们中州人相似,只不过,大多身材魁梧,孔武有力……”
曹蛮向吕阳说起在南荒的见闻来。
这个曹蛮,见识远比吕阳想像中要广,虽然没有读过书,大字都不识一个,但却有着二十年的从军经历,到过南岭州,云州,越州,等等地方,经历过数次征讨蛮人,剿杀流匪的战斗,然后才被遣送黄家。
不过,清闲日子没有过多久,又跟随孙氏兄弟,转辗来到丰饶,成为了看守米粮道和绥靖地方的驻军。
曹蛮知晓各地风俗,民情,地理,用见多识广来形容,也不为过,到后来,谈起南荒父殃娶母,兄殁娶嫂,等等有悖人伦的风俗,更是兴致勃勃,直让吕阳大开眼界。
闲聊了一阵,两人谈起当今朝廷的各种隐患和时弊,曹蛮感慨非常:“我朝国力正隆,东征西讨,无往不利,无论是四方蛮夷,还是远古凶兽,又或者魔道中人,全都被狠狠镇压,难以为祸,更不要说寻常的剪径盗贼了,一旦出现危险的苗头,朝廷大军就会出动,d-ng平一切祸lu-n的源头,只不过,说起这些祸lu-n,最严重的还是要数白莲教,幸好这次我们只是围剿普通流匪,并不是白莲教,要不然的话,区区千余人,恐怕不够。”
“白莲教。”
吕阳听到这里,忽然心中一动。
他虽然久闻白莲教大名,但见过的白莲教人并不多,留下深刻印象的,更是只有一个。
那一个,就是曾经和四小姐大战一场,傲立飞舟的神秘仙子。
“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吕阳心中想道。
谈到这个被朝廷大力镇压的魔教,吕阳满是好奇,曹蛮却似突然警醒,张望四周,满脸通红地请罪:“小人一时失言,还请大人恕罪。”
“曹蛮,你我虽然品秩不同,但却相谈甚欢,有什么失言不失言的?”吕阳哂然一笑,不以为然地道,“你但说无妨,我不会告发你妄议国事的。”
“大人言重了。”曹蛮衡量了一下得失,最终还是神秘兮兮地和吕阳说起军中流传的一些秘闻,原来,以前曾有朝廷大军清剿白莲教人,但却死伤惨重,甚至有些驻营全军覆没,一去不回,装备了铠甲,刀枪,强弓劲弩的朝廷大军,对上白莲教人,竟然无法占得丝毫便宜,久而久之,便出现了遇白莲不祥,征讨白莲教人,有去无回的惊悚传闻。
“白莲教人,大多自幼修习玄功法诀,武艺jīng深,远胜常人,教中jīng锐,至少也有后天四重神意境以上的功力,除非出动大批的连环机弩,霹雳子,否则难以消灭。”曹蛮道,“有一次,属下随军征讨白莲教人,区区十人,硬是凭着手中古怪的法器摆成大阵,抵挡了我们一天一夜,最后还是都统下令放火烧楼,才把那十人bī迫出来,lu-n箭sh-死,事后清点,发现一同围攻他们的五个驻营,五队人马就折损了三百多人,伤残一百多人,后来属下才知道,那十人当中,有三人是后天九重归真境修为,剩下七人,也都是后天七重抱元境修为,要不是我们手中拥有利器,只怕损失还会更大。”
“竟然有这么高深的武道修为,难道,你们遇上了白莲教的jīng锐?”
吕阳闻言,心中大奇,忍不住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