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自是为了能够顺利脱身而想的折子,也许是暝暝之中的注定,此身既生长于瑛皇国的附属郸单,受其影响不可谓不小,自是不可避免无意中窥视得一些关于瑛皇国的命运。
本不在意,便没想过要如何对待,可眼下兜了一圈回来,再次碰到时,事局境遇都与三年前迥然不同,她就当是卖个人情给这个即将登基瑛皇国新皇。
根基太浅,背景太弱,她需要在这个大陆行走方便,到底是需要一些人脉关系辅助。
比如这一次她是暗中依靠了景帝朝渊国的势力,才能有资格站在这里与这些所谓的上位者款款而谈,而不是直接被人下令群剿、追杀到底,说到底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有时候需要借势时便借势,省时又省力。
“无本买卖,赌一把有何妨?”
牧骊歌对虞子婴甚感兴趣,他想知道她究竟还能给他带来何种有趣的事情,到底是舍不得这么快宣布游戏结局,便与她继续耽误一些时间又如何。
况且敢以“瑛皇国”为由头谈交易,是真是假,都值得他耐心多耗费一些时间的。
“你答应了,那便走近些。”
牧骊歌本以为他这般回答,虞子婴必生心暗喜,面露得意,然而她却依旧面目平静,即使被人称赞为超越同龄人许多眼界、沉稳的他,尤看不懂那被她隐藏在暗处的心思。
这人……当真是神了……
牧骊歌这一般,虽心中对她的神秘更好奇了,倒对她的话却不疑有它,虽说牧骊歌是与别的清贵皇族那种奢逸、傲慢有些区别不同,他待人处事一般表面和善温厚,但到底是那一伙贵族圈子里养大的,其心性内处到底是有一股清高自傲。
在他的眼中,虞子婴或许有那么几分聪慧、大胆,但到底实际年龄摆在那里的,再厉害也总不会危害到他的。
但往往谨慎一世的人,偏偏输就输在那一时的自大上。
没想到他方一靠近,她便上前,牧骊歌心中生疑,却见她如一道残影消失在了他眼前,一阵凉风拂耳,他背脊上已贴近一具匀称柔软的娇躯,她一只手反手勒住他一只手臂掰弯按于背,他腰间禁不住受力一弯,霎时感觉有那根如钢圈般的手指掐起他的脊椎骨。
这是一招杀招。
从刚才虞子婴在他面前消失开始那一刻,牧骊歌整个人都静滞住了,直到被人制得死死的,他才缓过神来,其实不止是他,包括一直暗中保护他的暗卫团,徐英与周围士兵,甚至是嫉都没有在少女制服牧骊歌之前,做出任何反应。
这说明,至少她的诡异速度已经凌驾于在场任何一个人的实力。
“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你所谓的交易……只不过是一出缓兵之计?”牧骊歌活了整整二十几年,第一次算是认栽了,被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女擒住才醒悟她的用途,不得不说,她之前一番各种高深言词,神秘作派都给了他一种她只是嘴上功夫与脑子聪慧,怎么也不曾想到,她还是一名拥有高深武艺的武林高手。
别说他,连舞乐、籽月等人都惊愕瞠目。
这种不声不响便扭转局势,普奔大喜的节奏,当真不是做梦吗?
擒贼先擒王,拿下了王,底下这些零头碎崽又有何惧怕?
“麻烦太子送我等出城这一趟,可好?”自然不是,虞子婴心中答道,不过面上却对他的话避而不答,牧骊歌被挟持着,他比虞子婴高上许多,虞子婴掰着他手臂时顺带压低了他身量,她斜睨某处,轻声凑于他耳畔,嘴唇蠕动几下,微凉的呼吸轻洒他脖颈间,引起敏感体质的牧骊歌不适地偏了偏脸。
“找死!”
一声阴森低哑、带着金属摩擦般尖锐连灵魂都战悚的嗓音响起,虞子婴眉心一跳,来不及回头察看,便是直接一掌挥去相击,她手中瞬间覆满的玄气与来者的阴煞之气相撞,顿时如同火星撞地球般,迸射出一股庞大气息席卷四周炸开,只见飞沙走石,人扬马翻,风声呜咽间寒意逼人,渗人肌骨。
风呜呜地吼叫着,四周火把被一簇簇熄灭,仿佛黑暗像海水一相,瞬间笼罩淹没了一切,强烈的风掀起了帽幨,露出了嫉那一张像是修炼了千年妖精般带着邪气之美,森冷的星眸,狰狞忸曲面容。
虞子婴呼吸一窒,但比起更快的是她脱口而出的话:“你再踏进一步,我便废了他。放心,我不会让他死的。”
比起威胁就此杀了唯一保命附身符牧骊歌,虞子婴此刻的话更具威慑力,但同时表现出来给人的感觉则是——手段更为毒辣。
不杀他,可将这么一个惊才绝艳的人物废掉,也等同是让他生不如死地活着。
“嗤嗤嗤……你、敢!”
嫉如蛇瞳般透出碧玺光芒,嘴咧如镰,低哑阴冷的嗓音,配合那一身浓稠滴血般的汹涌喷涨杀意,简直邪恶恐怖得不像是一个正常人类,充满了神经质的特性。
这种变态的目标人物,可以的话,她绝对不愿意亲自出手攻略!虞子婴撇撇嘴,眸中露出一丝嫌弃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