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别说让她退出这一场联姻比赛,就算她叫她跪下来磕头她也会照做的。
因为等待死亡的感觉太恐怖了,她绝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她心肠再歹毒心计再深,她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她有一天会就这样凄惨悲惨地客死异乡。
似很满意她的识实务,虞子婴破例多跟她说了一句:“接下来你就待在这里,等待三日后出去。”
其实于虞子婴而言救不救她都无所谓,但一想到若她死了景帝或许有麻烦,毕竟阳朔国乃跟朝渊国一样的强国,闹起来绝对不会是一件轻松能够解决的事情。
为此,她便顺手将她拾回来了。
不过也因为她,她终于找出了那只殷圣的鬼。
“燕无双,如果是你有几分把握通过这箭墙?”虞子婴突然看着燕无双问道。
燕无双愣了一下,才道:“这——或许三成不到吧。”
或许是刚才被虞子婴展现的一手震摄住了,燕无双虽看着她眸有异色,却也老实地回答。
“你呢?”虞子婴瞥向北珞公主。
“我?哈,我轻功不行,顶多一层吧。”北珞公主扯了扯嘴角,耸耸肩。
“是吗?”虞子婴声音低了下去。
突地,她出手了,掌风扇到北珞公主面上,她一愣,下意识地朝后一退。
但这一退,她当即脸色大变,心下暗叫遭了!
咻咻咻地箭墙再度发作了,她想上前却被不管想逃到哪里都被虞子婴的掌风追击而至,最终别无选择,只能循着之前紫衫公主的坑爹踪迹追随而去。
但跟紫衫公主的狼狈与伤痕累累相比,北珞公主明显身形更为利索迅猛,她与燕无双那如烟如雾般优雅多变的身法不同,也与虞子婴那如同鬼魅般飘渺无影踪的身法不同,她的身法就像一只猎豹般迅猛突进,带着杀伐之气。
“你在做什么?!”
回过神来的燕无双望着虞子婴难以置信地喊了一声。
连紫衫公主都一脸错愕地盯着虞子婴。
可虞子婴没有空理会她们,而是目不转瞬地盯着北珞公主,表情一扫之前的懒散随意,略带几分雪剑锋芒。
看到北珞公主被逼得突破一堵墙,二堵墙……整整七堵箭墙摸约几十米长的墓道距离时,她嘴角一掀开,泠泠袍袖一挥,金色丝线在空中划出个亮丽的弧度,只见还未至衣衫落下,七堵墙体如飞蝗万箭齐发。
她身姿如一只蓄势待发的蟒蛇一般令人胆寒,不怒而威。
刚歇一口气抵达安全地带的北珞公主却不想虞子婴会搞突袭,当即根本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伪装,她及时一避后便后发制人,当即两人便交上手来。
一时两人再次重复轧压过箭墙,但由于两人的对击的暴冽气流卷得箭矢飞舞,猛狂舞起。
最后两人一击撞开,一左一右滑地几尺后,远远对峙。
虞子婴眼眸黑白分明,眼神一眨不眨地盯住北珞公主,似那幽冷的星光,分外清亮。眉间流淌的冷冷杀气无损她漂亮乌黑眉目,清冷胜月。
北珞公主情况比虞子婴相对狼狈一些,她用手背邪佞地擦掉嘴角的血渍,望着虞子婴那副面摊从容的模样,阴下了眼眸,她突地笑了起来,只是眼底没有一丝笑意,她好奇地道:“奇怪了,我自问我没有哪里出错,你是怎么发现的?”
“猪掉进人堆里,你觉得该怎么发现?”虞子婴用比她更好奇的语气问道。
北珞公主脸上的笑容一止,接着整个人气质徒然变了,一张深邃冶艳的五官每一处都没变,但却又带着一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若说之前是一朵艳丽带刺的玫瑰花,那么现在就是一朵食人噬骨的霸王花了。
“你——你们在说什么?”紫衫公主从地上勉强爬起来,看了看北珞公主又看了看虞子婴,脸上带着几分揣测地问道。
“她难道——就是殷圣的人?”燕无双怔愣不已。
刚才她们突然动起手来她还觉得奇怪呢,却原来是这样。
“可是,为什么是她?”紫衫公主呆住了,一直以为是燕无双,突然变成北珞公主她觉得很难接受。
“虽然这样问有些失礼,可是你是从什么方面判定是她的?之有……她还中了暗算。”燕无双犹豫道。
“那一掌是她自己下的手。”虞子婴道。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紫衫公主无法理解。
“凭她刚才的表现你们觉得你们两人能够近得了她身吗?”虞子婴用一种“我不想跟草履虫一样智商的生物说话”的眼神看了她们一眼。
是啊,她的武功几乎登峰造极,就算她们联手都不一定能够暗算得了她,当时她怎么就被一掌拍到墙上去了呢?
“就凭这个原因?”燕无双蹙眉,仍旧觉得她下判断太过草率了。
“不对,在你刚才试探我之前就已经差不多认定我的身份了吧,所以这一条说法只是后话,在之前还有别的破绽吗?”北珞公主被人揭穿身份亦不着急,反而很有兴致地想跟虞子婴讨论一下她身上露出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