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程境陵不仅没有像自己想象中一样慌乱,甚至还镇定自若地请自己坐下,云淡风轻的模样,让刘强皮笑肉不笑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等我很久了?”刘强微微眯起双眼,死死地盯着程境凌,冷声道:“刘小猛,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你当我今天,是来做客的吗?”
“呵呵,我自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叨哥脸上带着微笑,依然是一副不急不缓的姿态,再次伸手做出个请的手势,轻笑道:“刘管事,稍安毋躁。无论你今天前来所为何事,总不差这一时半晌的工夫,请坐吧。”
刘强看程境陵的目光中带上了一丝惊疑不定,不知道他在卖什么关子,又何来的底气跟自己如此说话。
扭头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两侧的护院,刘强想了想,还是坐了下来,冷笑道:“那好,我倒要看看,你小子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见刘强顺着自己的话坐下来,叨哥心头一缓,本来紧绷着随时准备暴起的肌肉也松弛下来。
叨哥翻了个干净的杯子放在桌上,并为其沏上茶水,在此期间心头一直沉吟着措辞。待茶水沏好,对一会自己的言辞态度亦有了腹稿。
“刘管事请喝茶,”将斟好的茶水推到刘强面前,叨哥缓缓地道:“久闻刘管事的传奇经历,从小被卖入刘府,如我们一般的私奴,却能从私奴做到领工,又从领工做到管事,简直就是我们私奴们的榜样人物啊。”
听叨哥奉承自己,刘强脸上不禁带起了一抹得意之色,左脸上的长毛痣都一抖一抖的。
接着叨哥的话风却是一转,又道:“但是,无论是普通私奴,还是领工、管事,追根究底,都是刘府的私奴罢了,需要看主子的眼色活着。从这点上看,咱们都是一样的。这个道理,想必刘管事是明白的吧。”
又听叨哥揭露自己管事外衣下本质的私奴身份,刘强的脸色又难看起来,盯着叨哥道:“这道理,我自然明白。我就是主人手下的狗,只有够凶狠够忠诚,主人就会给我骨头甚至是肉吃。但有一点你说错了,咱们不一样。即便都是狗,有能力的猎狗,忠心的看家狗。而你,只是随意可抛弃的流浪狗,杀了吃肉都没嚼头的废狗,甚至马上可能会变成死狗!”
见刘强如此轻易地便被自己破了防,甚至已经开始人身攻击自己,叨哥不禁摇头失笑,心中对其更看清了几分,对自己的计划也更有信心了。
“你他娘的笑什么?”本就胸怀怒意的刘强见叨哥笑,不禁怒意更胜,开口呵斥道。
“笑什么?”叨哥反问一句,随后道:“我笑刘管事你小事机灵,大事无智。笑刘管事认不清自己身份,明知自己就是主人家的一条狗,却不懂得明哲保身。今日笑我是死狗,保不准明日自己也会变成死狗。”
闻言,刘强终于忍不住自己心中的怒意,拍案而起,指着叨哥喝道:“刘小猛,你到底什么意思?不说清楚,我今天一定让你死得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