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暗卫,就是她院中的婢子了,否则也没人瞧见她和曹玉上屋顶去。
蒋妩不想随意怀疑任何人,毕竟不论是谁,都是平日里信任亲近的人,若过日子连身边的人都不能信了,还过个什么趣儿?
既是有人在乱传闲话,就一定是涉及到利益,这世上又有什么人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平白的惹人嫌?会是谁,出于什么目的?
蒋妩素手撑颐,望着瑟瑟发抖的兰红,“说说吧,怎么想起这么说的?从哪儿听来的?你还与谁这么说了?”
兰红平日里也没什么机会接触到主子,虽早知道夫人是个厉害人物,却也没有想到真正在面前时会是这样慑人。明明人家还挂着笑呢,怎么就叫她觉得背脊上嗖嗖的冒凉风,连一句完整都回不明白了?
“是,是……”
话还没说出口,外头就有婢子回道:“夫人,公爷回来了。”
蒋妩并没动,只是望向门前。
霍十九步进了门,见地上跪着个人,也并未多问,只到了近前:“妩儿,你还好吧?”
“我挺好的。”看来这“幽会”之类的传闻都传去外院了。
“那种事你别忘心里去,也不必你去劳心审这种事。”霍十九回头吩咐廊下的婢女,“把这个丫头带到前头去,交给四喜。”
兰红身上一抖,绝望的哭了。哪有这样的,爷们儿回来,做妻子的连起身相迎都没有,爷们非但不怪罪,也不问那种有失妇德的事,还要将她带出去。
四喜是公爷的侍从,难道公爷是打算亲自审她?
玉桥和落蕊二人就将兰红带了出去,交给了粗实的仆妇带走了。
蒋妩不满的嗔道:“我这儿才找到些乐子,还没玩够呢你就将人带走了。”
霍十九哭笑不得。这种被人诬陷不守妇道,屎盆子都臭了满府了还兴致勃勃的模样是不是太诡异了。
“你就不怕我怀疑你啊?”霍十九在她身边挨着坐了,随手拿了几上的团扇给她扇风。
蒋妩道:“知道是稽之谈,你这样聪明的人怎么会信?你就将人交给我审吧,让我解解闷。”
解闷?这种事情应该会将人气得半死吧,她反倒说是解闷。
“妩儿乖,你忘了我以前是做什么的了?审问探查之事我可是熟稔的很。”
“我也不比你生疏啊,都不必动刑,其实就能叫她说明白了。她不是家生子么。她难道因为这一件事儿咬死了不说就想将老子娘都搭进去?我看咱们府里也是该肃清一下的时候了。”
随后斜眼看霍十九:“看来昨儿跟墨染说的那句‘美色误人’还是对的。”
你是想说你自个儿的美色误了人家么……
霍十九觉得今日怎么瞧蒋妩都是那样可爱,就忍不住捏了她脸颊一下。
蒋妩避开他的手,反而站起身来,挑着他的下巴,笑道:“我是说你呢。”
“我?”
“必然是你,不是你还有谁?天下人都知道我是个河东狮,早前连七斤不是你亲生子的传言都有,那样的流言蜚语也没能中伤我,现在我的名声好了,你说你的政敌还有谁有那个闲心思去传我跟人幽会这样的流言蜚语给你添堵?这样事儿分明就是没见过世面小家子气的所为。”
霍十九辜的眨眼。他想说那跟他的美色有什么关系。可转念一想,却明白了。目光便扫向了屋内的几个大丫鬟。
蒋妩带来的媵嫁丫鬟冰松如今跟着母亲在南方。听雨是先前他送给蒋妩的,与她亲近些,至于红梅、樱雪,落蕊和玉桥四人是随后往她这里安排的,也都是他吩咐人精挑细选些懂事伶俐的。
这五个平日里对蒋妩伺候的很是用心周到,他又从没将下人上过心,对别的女子不甚在意,自然也没多想过。他以为早前府里那些姨娘都打发了,早就表明了态度,应该不会有人做蠢事吧?
“昨儿晚上在夫人房里当值的是谁?”
听雨、玉桥和落蕊站了出来,行礼道:“回侯爷,是婢子们。”
落蕊又道:“昨儿上夜的是婢子。”
“嗯。”霍十九闻言淡淡应了一声,就只拉着蒋妩的手把玩着不言语了。
他平日里待人疏远冷淡,也唯有近身伺候的人才知道他真正性子如何,可明眼人都知道,他这一生的温柔不多,且都给了妻子和家人,再半点多余分给旁人。是以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几婢女心里都有些发寒。
所以依霍十九的性子,恐怕宁可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过一个的。他们本就是会活动的物件儿而已,生死杀罚都由得主子,如今又哪里会期待有好结果?
不只是听雨、玉桥和落蕊三个当值的,就是红梅和樱雪也都腿一软扑通跪下了。
蒋妩眉心微蹙,霍十九也觉得问题出在这几人身上吗?
霍十九看着几名婢女,却觉得当着蒋妩的面多说什么毕竟不好,还是先等调查清楚了在说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