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屋檐下。
苏秦有的没的跟他交谈起来,但是自己说三句,对方才回一句,这叫养春风的年轻人和自己云梦山中的师兄文锐一样,都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
环境决定性格,看他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才让他如此冷静而孤僻。
二人话有些不投机,苏秦只好弯下腰,想去逗一逗那个一直在身边围着小主人打转的小土狗,正伸手去摸它的头,那只土狗牙齿立刻翻了起来,低低嘶吼,吓得苏秦赶紧缩回手,这时看到养春风嘴角翘起,忍不住笑了。
别说他笑起来,还挺帅气,眼睛立刻有了一种阳光少年的味道。
……
这时泥泞的路上传来马车粼粼的深,孟胜骑着马在前方带路,后面一辆马车上坐的应该是郎中了。
养春风脸上闪过喜色,急忙快步迎了上去,那土狗也知趣的闭上了嘴,郎中是一个五六十岁的山羊胡老头子,目光倒是犀利如老鹰,他下车时身后还跟着一个童子,抱着一个木质药箱。
将大夫引入卧室,养春风在里头相陪,孟胜和苏秦站在屋檐下等候。
……
孟胜看上去表情有些古怪,惹得苏秦不禁问道,“孟兄怎么了?”
“你知道这户人家是谁吗?”孟胜双手抱胸莫名其妙的问道。
苏秦被气笑了,“我哪知道啊?”
“那你知不知道养繇基?”
苏秦再次茫然的摇摇头,用胳膊捅了捅孟胜,“你到想说什么?”
孟胜放下手臂,屋檐下走了一圈,用崇拜的目光看向屋内,兴奋地说道,“养繇基,是楚国最著名的神箭手,在他那个时代,箭术出神入化独步天下!被世人称之为一代箭圣。”
苏秦恍然大悟,“这小子叫养春风,他莫非是箭圣养繇基的后人?”
孟胜含笑点点头,又摇头感叹道,真没想到箭圣的后人,居然沦落到如此地步,可悲可叹!”
苏秦也是感慨道,“怪不得这小子箭术如此高明,应该不比剑圣差多少吧,不过家道中落,确实可惜。”
孟胜目光闪动,“他们一家本不应该如此的?可恨那些人……”
苏秦一凛,就听孟胜恨恨说道,“他们一家是被族长赶出来的,正因为这小子的父亲举报他们养氏族长贪污公金一事,结果被设计关入大牢,当晚就被活活打死,他们一家也被赶出了养家祖地,流落到了荒野。”
“什么?”
苏秦当即怒火中烧,原来这对含辛茹苦的母子还有这样的隐情。
孟胜又磨牙冷笑,“离这里最近的养家镇,镇上人一听说我要去救治这户人家,所有医馆都不肯派郎中出来,我不得不去了邻村找来郎中来。”
“可恶!”苏秦伸手重重地拍在墙上,“他们欺负孤儿寡母真是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叫个郎中也阻三阻四!”
“苏兄,你也不必过于生气,多行不义必自毙。”孟胜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笑得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