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慎哑然，对方说得也对，来都来了，本就是为了参加武道会，坐下来谈谈也无妨。
海选明天开始，时间不等人，能尽快敲定最好。
见吕慎没有走的意思，拳馆馆主来如影去如风，没过多久，茶已备好。
好不容易有客登门，其中白发少女还是罕见的习武天才，自然要拿出珍藏已久的好茶叶招待，好好谈，慢慢谈。
三人入座，馆长自我介绍道：“在下王武德，是流水碎岩拳的传人兼大师，也是这家拳馆的馆长，今日两位得到来，让敝处蓬荜生辉。”
“吕慎。”吕慎礼貌报上姓名。
“白芯月。”魔物娘心不在焉道。
吕慎引出问题：“王馆长，我看门口牌子上写的武馆待遇不错，怎么这里却没有人。”
结合武馆的招人待遇，不至于沦落到一个人都没有的地步。
能看出馆长一身横练，是有真本事的人，唯独那双手，手筋被挑断，虽然恢复不错，但对用拳的武者来说是致命的。
王武德喝了一口茶，仰头叹息：“别看这现在没人，想当初这里也是门庭若市，行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回想过去，王武德直摇头叹息，继续说道：“不瞒你们说，前些年师父仙逝，我心里憋着气，想要光大门楣，踩着别人是打响名声的最快方式，我挨个武馆挑战，打遍寐城无敌手，
就连那些科学练武的武者，也不是流水碎岩拳的对手，最后我只要打败混元武馆的马帅，就可以成为寐城名副其实的武道第一人，
可惜马帅策反了我的天才徒弟，我没和他交手，先被徒弟打半死，那逆徒看着别人挑了我的手筋，放言谁学流水碎岩拳，就断了谁的手，
马帅是寐城遮天的人物，武馆的人都害怕惹上麻烦，陆续都走光了，也没有新人敢来，最后只剩我老哥一个，最近听闻马帅踢到钢板见了阎王，我这才敢重新招生。”
吕慎点点头，在寐城武者的圈子，混元武馆的马帅确实只手遮天，他未必是最猛的，但肯定是最阴最狠的，背后有李氏集团撑腰，寻常人是惹不起的。
若是让王馆长知道，自己就是踢死马帅的人，不知道对方会作何感想。
王武德扼腕叹息，对曾经意气用事而后悔。
白芯月打量武馆内的布局，直言道：“我说，你这也太落后了，现在都讲究科学练武了，你既然双手接近报废，何不狠下心弄个义肢，到时候招式威力能提升不少。”
王武德抬起头，怔了怔，最终回了两个字：“没钱。”
吕慎一怔，本以为对方会掷地有声，抛出传武精神之类说辞，没想到回答这么人间真实。
确实，虽然现在义肢技术非常成熟，但高昂的价格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王武德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光耀门楣，我原先是条流浪的野狗，师父领我入门传我本领，他死了，我不能让拳馆没落，趁着我还能使出奥义，一定要将流水碎岩拳传下去。”
说到这里，王武德目光灼灼，看向白芯月：“小姑娘，我看你骨骼精奇，如果愿意留在这，我会传你毕生所学，好酒好菜供着，等我死了，这座拳馆便是你的。”
有时候，逆袭往往只需要一个人，一个契机。
王武德有预感，眼前这位白发美少女就是这个契机，他要用真诚感化对方。
“我拒绝。”少女双手交叉，做出达咩的手势。
“为，为什么？”王武德表情僵住。
“因为我感觉什么流水碎岩拳根本没用，而且学起来很麻烦的样子。”
没，没用？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少女的话就像一柄锋利小刀，疯狂捅刺王武德的自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