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继续在下,落到思思楼精巧的屋檐上,屋檐渐渐变白了,把那一排小小的檐兽都埋在下面。
思思楼内部却依然温暖如春,姑娘们穿着薄薄的衣衫,展现着窈窕的身材。
一个胖子也穿着薄薄的衣衫,只不过那身材,却是重如落阳山。
不过此时却无人敢在意他的身材,屋内几个人都在皱眉沉思。
又到了一天汇总情报的时候了,却依然、仍然没有发现线索。
这对于第8处来说,简直是史无前例。
地下通道的几个出口都已经监视起来了,却没有人进出。相反,真神教那个出口已经被马家迅速封死了。
连接发生了如此重大的几件事情,那个马家熟青却缩头不动,根本没有出头联络上司。
“这不可能。”
胖子脸色漠然,独自抽烟。
大家知道,这是老大在进行激烈的思考,所以大气也不敢出。
阿丁担心地看了看胖子,重新将那张联络图打开,再次一一排查。
手下的弟兄们已经把马自芳这两天见过的人都记录在案,并画出了联络图,可是他们仍然找不到那个上家。
他手边上还有一张图,就是十月以来,从昊京到达白驼城的人员图。
然而,马自芳与这些人几乎没有来往。
但是,从马自芳的精神面貌以及应对手法看,他前面沮丧,后面却打了鸡血似的发生了转折和变化,他肯定已经得到了最新指示,有人对他的每一步行动在指挥,可是这个人在哪里呢?
赵胖子又换上一袋烟,重新理顺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昨天晚上,北山大法师宣布了白皑人要来白驼城的消息,这对马自芳来说,肯定是不啻晴天霹雳,这个消息他要报给上司;
同时,这一天晚上,他马宅的地下通道内发生伤亡大事,一个看似被囚禁的人物死了,这肯定也是大事,也要上报上司;
可是,这一天夜间,马自芳哪里也没去,地下通道的出口里,也没有人出来。
第二天一早,十二甲首召集会议,马自芳到山右会馆开会,开完会之后,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精神状态好了,有了主心骨似的,甚至敢顶撞乌尔玛大管家,还甚至于,他竟然连熟青的卖出价都准备好了——要知道,这个消息是头一天晚上刚公布的,许多行当的甲首正在与众人商量呢,他就如此肯定的有了?
这其中,就在这其中,有人给他明确指示了。
……
赵胖子猛地站起来:
“那个朱雀皇孙,一定就这这些商人里面!否则,不可能不传信就能通知到马自芳。
因为同是商人,所以,白皑人要来白驼城的消息不用再传递,大家都在现场呢。
因为都是商人,所以第二天大家是在一起开会的,有什么明确指示可以当面说!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这一切!
这个朱雀皇孙,甚至很可能就是山右八大家中的某一家!”
但是这些推断,他没有说,他只是挥挥手,让大家出去,他要独自静一静。
他要再想一想,还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他的心神,有些不宁。
可不要算错了什么。
如今很明确了,朱雀皇孙就隐藏在那些商人当中,真是狡猾得很。
同时,这也说明此人也是具备一定的实力的。
但是,熟青马家那天夜里发生了什么事?老当家的马伏芳死了,那一定是被马自芳囚禁了。那个背着他出来的人,很可能是马伏芳以前的忠心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