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就出在这里。六公主修身治家,样样来得,就是让她去平天下,那也来得。只是这样一来,未免太过强势,少了女孩儿的温柔。她又是有封号的公主,自然身价不凡。
可是,福林汗也是草原上的雄鹰,心气极高傲的,一来二去,二人就闹得不是很开心。唉,众多的家事也难以一一断得清楚,反正几年以后,福林汗索性建了别院,常年不回公主府上。如今这么多年了,竟是没有改善。”
赵胖子心中暗暗点头,这事儿他其实是知道的,只是此事无可劝解,也无法解决。
公主能力极强,又身奉圣皇旨意,在西北料理政务,说一句大俗话,她就是替圣皇来看着西北的!公主能力高强,位置超然,流金部、西凉郡等各政要都要向公主请安。
但是,人人都奉承着公主,唯独她自己的夫婿,却常年不到她府上,这份儿尴尬、难堪、没面子,也真是让人难以忍受。
对这样的事,他赵胖子只是一个臣子,连评论的余地都没有。圣皇年事已高,大家只尽量瞒着圣皇,不提这事儿罢了。
大法师继续说:
“福林长住别院,倒是定期去拜谒公主,只是这哪里像正经过日子的模样?……于是两边闹得不可开交。
宅院不宁,对男人来说岂是好事?前些日子,福林的家将队伍黑衣人中,就出了问题。他正在解决,料来不会再出问题。
至于那人质孩子,我不便多说,只能保证他绝对没有问题,而且,已经向圣皇那里报过备了。很快,你就会知道我说的没错。唉,那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而且,与他杠上,对你也没有好处,你莫要惹他。”
既然北山大法师亲口说那个人质绝对没有问题,赵胖子就没有理由不相信。
不过,大法师这话,怎么觉着有点子怪?
对自己没好处?莫要惹他?自己是天下闻名的魔头,只有人避着自己走,哪有自己“莫要惹他”的事儿?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变态纨绔?
不过,这仍不关他赵胖子的事儿。
本来,这些大家族的阴私事,知道多了都不是好事。
只是赵胖子不愧是疯狗,却又不屈不挠的问了句:
“大法师,冒昧的问一句,现在福林汗的别院里,由谁当家?”
大法师瞥了赵胖子一眼,说:“福林的侧福晋,纳兰氏。”
赵胖子低头道:“哦。”
大法师说:“我查过了,没什么问题。”
赵胖子又应道:“哦。”不过心里却在说:你查不出问题,不等于我也查不出问题。这个人,一定要查!
大法师又说:“这些事,都是济尔根家的家事,不愉快的事,涉及脸面的事,本来我是不会跟人讲的,不过,我可以不跟别人讲,不敢不跟你讲呀,万一你起了什么疑心,济尔根家就有口难辩了。”
赵胖子马上诚惶诚恐:“大法师见谅!您这样说,我就是二百斤的身子,也承受不起呀!”
他马上顺势把自己昨天夜里的怀疑合盘讲给大法师听。
开什么玩笑?平白无故惹北山大法师以及济尔根家做什么?连圣皇都要好生笼络他们。自己只是条疯狗,又不是傻狗。当然要拿出十足的诚意。
这次是做足了准备,才来找大法师的,当然不会破坏关系。不是说要交一交心吗?这就是好机会。
听到赵胖子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的怀疑讲给自己听,北山大法师的脸色也缓和下来:
“福林的家事,你们最好不要插手,让他自己悄悄的解决,否则,大家都不好看。你们有什么怀疑,也只悄悄去做,不要放到明面上,明白吗?”
赵胖子答应着,心里却说,嗯,您说晚了,我的人,已经过去了。
赵胖子沉吟一下,又说:“大法师,昊京有人正打着您的名义,在做一些事,您可知情?”
北山大法师直接说道:“我让人去查那个曾经闯进十六寺劫持人质的劫匪了。他们查到哪里了我现在还不清楚,怎么,查到你地盘上了?与你有关?”
赵胖子斟酌道:“圣皇亲自下令,着我们追踪这个人。目前,我们也失去了他的踪迹。您这边要是有人发现了,还请通报我们一声。”
北山说:“你们都找不到,我们怎么会找到?你们要是有他的情况,也通报一下十六寺吧。”
赵胖子一笑。
然后又说:
“马家的密道,直通到真神教小庙里,要不,您逮住的那几个人,我帮您审一审?”
“那个回家省亲的王神医,听说临走前到咱们管家那里报过备?不知他现在到哪里去了?这人比较可疑。”
……
谈完正事儿,北山大法师忽然笑道: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陪我摸一把麻将?真是好久没打了。”
赵胖子马上谦逊:
“哪敢跟您打?我水平太臭。”
北山遗憾的一笑。
赵胖子也遗憾的一笑。
遗憾么?有点儿。不是为了麻将,而是此行没有把福林家儿子的事情摸清楚。
但是有了北山的支持态度,也不算完全没有收获。
而且,他看了看戴在手指上的扳指,慢慢想着:怎样利用一下这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