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乌醒过来时,看到了一幅诡异的情景。
他自己趴在地上晕倒了,小猪在他身边也是同样,而那个叫二爷的,栽倒在自己身后。
他最后记得的情形是:小猪摔倒,他出手洒出了自己最后的药粉。
结果就是三人“同归于尽”吗?
他赶紧查看自己身上,一切完好无损,一切如旧。就连他脸上的伪装,都完好无损。
他松了一口气,原来这个叫二爷的被自己毒倒了。是的,很少有人能躲得过自己如此近距离的用药。
他感觉自己的眼睛和面孔都有些不舒服,仿佛浮肿的感觉,也许是趴了太长时间的缘故。
他先救小猪。
小猪迷迷糊糊地醒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二爷倒在地上,小猪惊叫起来:“你干的?为什么?”
阿乌说:“他很可疑,我觉得他要袭击你。”
小猪摇摇头:
“二爷这个人吧,看起来很冷漠,其实本质上却是挺热的,要不,萍水相逢,他为什么要救你?为什么要把我俩带出大火坑?没有他,我俩死定了——至少,你是死定了。”
小猪就把那天夜里的绝境讲给阿乌听,包括自己认定的“阿乌必死”,以及自己跟他要奔雷的目的,就是替“死去的阿乌”报仇。
阿乌听了又气又好笑,又后怕又感动——小猪跟自己要奔雷,原来是为了这个。
小猪然后说:
“没人能救得了火枪伤口,二爷是我见过的唯一能救枪伤的。所以,如果没有他,你现在大约已经陷入最后的高烧了,而我,除了哭什么也做不了。”
阿乌说:“你不是说,他有事要我们做,用来偿还这些?”
小猪道:“可是,哪里有他自己还不知道要我们做什么的、而先救下我们的?我觉得这更像是一个借口,一个说给他自己听的借口。”
阿乌:“为什么他给自己借口?”
小猪:“我也不知道。不过听我的没错,我擅长从纷乱的现象中,看到真正的人心。”
阿乌莞尔:“对,比如我。”
于是两人扶起二爷,二爷看起来是中了他的药物之毒。
阿乌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对劲,他咬咬牙,把手伸进二爷的衣襟,想要翻看一下他身上都带着什么。
忽然二爷轻微地呻吟了一声。
阿乌马上停住了手。
二爷发出一连串的呻吟声,然后慢慢睁开了眼睛。
阿乌连忙躲开。
二爷咕哝道:“我这是怎么了?失血过多晕过去了?”
阿乌不答话。
好在二爷也没有继续追究。
小猪过来继续给二爷当帮手,看二爷继续处理阿乌的伤。
伤口已经无碍,但是处理过程中仍然很痛。
二爷在絮絮叨叨地说,什么伤口最不能碰水,要保持干燥,保持干净,否则必化脓恶化,那时就没救了,云云。
阿乌听在耳中,只觉熟悉,却说不上为什么。而伤口极痛——这次二爷用的麻药似乎不管用了。
阿乌索性拿起那本快晾干的《论语》,忍痛看了起来。
见阿乌“看书”,二爷一笑,心里有了主意。他冷不丁笑着说: